第24章 落水救人，意图长期合作
猝不及防下呛了一口水，沈漪急忙调整身形，在水中游了起来。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不会游泳的，但幸好，她技术还不错，否则就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她艰难地浮在水面上，浪花不断打来，几度将她的头覆盖在水底。
可纵使如此，沈漪却依旧不敢贸然靠近船头。
害她的人还在船上，此刻上面可能还不如待在水里安全。
“沈姑娘，你在哪儿？”
但她还没有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办时，只听一道焦急的呼喊，伴随着“扑通”一声。
陆文州竟然也跳入了水中！
巨大的浪花中，白衣的身影映在沈漪眼中，让她霎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可这感动还没维持一刻钟的时间，转眼间，看着对方突然开始挣扎的身体，使得沈漪激动的表情猛地僵硬在了脸上。
原来……他不会游泳啊！
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但复杂的思绪转瞬即逝，下一秒，她还是认命地朝着陆文州即将沉没的身影游过去。
“陆公子，你没事吧？”
刚一开口，一口污水猛地灌入了她的嘴里。
沈漪干呕了一声，再也不敢张嘴。
陆文州从来没有下过水，身体一进入水中，便直直地沉底，连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好好的一次英雄救美，被救的对象眨眼间换了一个人，使沈漪哭笑不得。
她一边暗叹着，自己果然没有这个命！一边飞快地抓着陆文州向着岸上游去。
所幸，船离岸边并不远。
不一会儿，她的手便摸到了粗糙的地面。
“幸好……”
跌跌撞撞地上了岸，沈漪刚松一口气，转眼便暼到了陆文州青白的脸色。
她惊叫一声，连忙蹲下身去检查。
可仅仅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气若游丝，眼看着便要不行了。
“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沈漪脸色微变，跪在地上开始为他做起了心肺复苏。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肚子里的水是被挤压了出来，但人却依旧没有意识。
沈漪累得气喘吁吁，不时去探一下陆文州的鼻息。
“看来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见陆文州始终没有动静，沈漪心中一沉，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低头看看陆文州那张俊秀如画的面容，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而就在她刚刚低下头时，地上的人却蓦然睁开了眼睛。
“……”
四目相对间，沈漪身体霎时僵硬，“我说我只是想救你，你相信吗？”
沉默了一会儿，她低声解释，可却像突然惊醒了陆文州一般，他脸颊顿时涌上一抹羞红，脑袋不自觉地偏到了另外一边去。
“不是……”
看着他慌乱的动作，沈漪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手，“我不是流氓啊！”
可她的解释却没有起到一点儿作用，反而让陆文州变得更加不自然起来。
他向后退了退，低声道，“沈姑娘，这于理不合。”
他尽力想要与她拉开距离，可是苦于身体没有力气，便只能嘴上默默抗议。
于是这衬得沈漪更像是一个调戏良家妇男未遂的女流氓！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下意识拉住他的手，尚未想好该怎么解释，岸边便响起了一阵接着一阵的呼喊，而在看到他们二人的姿势时，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沈姑娘……”
“漪儿！”
完了，感受着身后突如其来的沉默，沈漪猛地闭上眼睛。
简直就是身败名裂！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在她脑海中闪烁出这个词语时，沈望秋复杂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沈漪立刻转身，“爹爹，你听我说，我只是想救他而已。”
“是吗？”沈望秋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实在没法想象，自己娇滴滴的小女儿，如此大胆，竟然敢调戏人家公子。
只看表情，沈漪就知道他没有相信自己的话，她心中涌起一阵无力，虚弱地开口，“真的不是……”
“掌柜的，鱼没有死！”
长久的沉默中，不远处，伙计兴奋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杨掌柜率先反应过来，“真的还活着吗？”
这一早上，简直跌宕起伏，以至于他都忘记，桶里还有几条鱼。
一时间，众人似乎都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纷纷若无其事地争先恐后去看鱼。
只剩下沈望秋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女儿，有心想要询问，可是却又被伤到了她的自尊心，显得很是纠结。
但沈漪却比他还要纠结，前面是爹爹疑惑的眼神，而身后陆文州的视线灼热，更像是要直接把她看穿一般。
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是救人的那一个，却在感受到陆文州眼神时，莫名有些心虚。
但幸运的是，这种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
很快，杨掌柜便将她拯救出了水深火热之中。
“沈姑娘！”
杨掌柜声音都有些变调，“这个方法真的有用。”
“那是当然。”
沈漪急忙应了一声，像是解脱一般，飞快地窜了出去。
人群中，所有人都挤在一起，围着一个水盆，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水盆中，尽管只有浅浅的半盆水，可是几条鱼却在里面活了一上午，依旧生龙活虎。
“这到底是个什么工具，竟然能够让鱼活这么久？”
杨掌柜如获至宝，先前那个平平无奇的水盆，在他眼里已经成为了至宝。
若是他能买下来，到时候店里便可以源源不断地供应活鱼。
起码能比平日里的死鱼，高上近几倍的价格。
说着，他甚至不等沈漪回应，接着又开口道，“沈姑娘，你开个价吧，不管多少钱我都买了！”
成了！
看着他的反应，沈漪微微一笑，却并不着急议价，“这个先不着急，它本就是做给杨掌柜的，可是我们说好的那些鱼苗……”
她可没有忘记，此行真正的目的！
杨掌柜的反应也很快，猛地想了起来，“这是当然，如果沈姑娘喜欢，这一次的鱼，都可以给你。”
他先是承诺了一句，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了沈漪的身后，“陆老板，这次不巧，您看……”
“没关系。”
刚刚醒过来的陆文州声音还有些沙哑，他微微摇头，目光却落在了背对着他的沈漪身上。
而沈漪早在他出声的瞬间，便安静如鸡。
她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想要推辞，可是陆文州却像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一样，补充道，“这次出行本就是临时起意，如今宝德福中还有不少存货，就不跟沈姑娘争了。”
话说到这一步，沈漪再不表态就有些不礼貌了。
我只是为了救人而已，不要紧张！
她不断安慰着自己，这才缓缓回过身来，“那就多谢陆公子了！”
沈漪低声道谢，但是眼神却控制不住地暼向了陆文州殷红的唇上。
而察觉到她的视线最终落点后，陆文州方才还可以勉强维持淡定的表情再度僵硬。
“在下刚刚落水，仪态不整，就先失陪了，二位自便。”
他慌张地低下头，匆匆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他一般。
“沈公子！”
一不小心又惹人误解，沈漪倒吸一口凉气，想要叫住他。
但刚一发出声音，陆文州脚步一个踉跄，反倒走得更快了。
“沈姑娘留步。”
眼看着她就要追着陆文州而去，杨掌柜赶忙出声拦住她，“我们的生意还没有谈完，不如先商议好，再去哄陆公子？”
“我跟他不是这种关系……”
没想到连他都误解了，沈漪更是无奈，再次解释道。
而杨掌柜却露出一脸我都懂的表情，见他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冲自己点点头，沈漪一脸欲哭无泪。
但杨掌柜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陆老板到底是个男子，虽然脸皮是薄了一点，但只要你好好哄，两人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见他竟像模像样地向自己传授经验，沈漪彻底自暴自弃，“杨掌柜，不如我们还是谈谈鱼苗怎么卖吧？”
“既然陆老板都同意了，这次捕捞上来的鱼，就全部都给你了，不需要再多谈！”
杨掌柜指指船上的一个大网，这次风浪太大，网中的鱼看上去虽然多，但实际上，却比不上前几日一半的收获。
所以全部送给沈漪，他也并不心疼。
但沈漪却摇了摇头，她之所以千辛万苦做出这个工具，可不只是想要一锤子买卖，“杨掌柜误会了，我只是想要一些鱼做鱼种而已，况且这个方法虽然有效，可最多也只能坚持一两天，价值远远比不上网中的那些鱼。”
滴水增氧法的确有用，但却只适用于少量鱼类，一旦鱼的数量增多，制造的氧气便远远赶不上消耗了。
没有想到她竟毫不掩饰将这个工具的缺点说了出来，一时间，杨掌柜对她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那沈姑娘的意思是？”
见他终于上钩，沈漪扬唇一笑，语气中含着一丝蛊惑，“杨掌柜想不想长期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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