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始实验，被迫置身险境
随着马车渐渐停下，声音的主人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陆老板也要去？”
在看到那道白衣之时，杨掌柜笑着寒暄了一句。
没错，来人正是陆文州！
仪态优雅地从车上走下来，陆文州微微点头，“我的酒楼里还缺一批新鲜的鱼肉，所以想跟着杨掌柜一起去现场看看，如果可以，今日捕上来的鱼，宝德福全包了。”
他的理由充足，可是身为宝德福的老板，若是他想要什么食材，一声令下，自然会有专人前来采买，又怎么可能需要他亲自出马？
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即使心知肚明，可对于送上门来的生意，杨掌柜当然不会傻到往外推。
于是他假装没有看到陆文州不断看向沈漪的眼神，热情答道，“难得陆老板有这样的雅兴，那就一起吧。”
“多谢杨掌柜！”
得到允许后，陆文州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看向路边的沈漪。
而在发现他的到来时，沈漪早早地便挂上了笑容。
杨掌柜能想得到的事情，她心中自然更加清楚。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陆文州竟然这么尽心尽力为她着想。
这个朋友果然交对了！
与杨掌柜打完招呼之后，陆文州这才走了过来。
而刚一站定，迎接他的便是沈漪脸上灿烂的笑容。
“沈姑娘……”
猝不及防下，被热情糊了一脸的陆文州，俊脸微红，语气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捕鱼的地方与县城有数十里的距离，不如你与伯父坐上我的马车前往？”
“好……”
对于这样的邀请，沈漪自然求之不得，当即便想点头答应。
可是余光在暼到沈望秋疑惑的表情时，话又猛地卡在了喉咙里，“不必了，我与爹爹走山路已经习惯了，沈公子不用麻烦了。”
她不舍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马车，十分违心地拒绝道。
但是话虽这么说，可渴望的小眼神却忍不住向着自家爹爹飘了过去。
“漪儿……”
陡然接收到闺女这明显的暗示，沈望秋又好气又好笑。
可随后又忍不住犹豫，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自然不会麻烦陆文州。
但闺女跟他连夜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如今又要再走山路。
纵使他再铁石心肠，也忍不住有些心疼。
罢了！
他暗叹一声，冲着沈漪点了点头，“去吧！”
而沈漪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路不用自己走了，她当即欢呼一声，连形象都不顾，飞快地奔向了马车。
看着她活泼的身影，陆文州眼底蓦然闪过一丝笑意，随即默默地跟在后面。
见两个年轻人都上了车，沈望秋也没有耽搁，紧跟着也上了马车。
大部队很快便启程了，在这个时代，渔业并不兴盛，更别提养殖。
而捕鱼的商家，也只是每日县城外的河边固定区域捕鱼。
杨掌柜带领的便是其中一支规模比较大的捕鱼队伍。
等到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天光已经大亮。
岸边围拢了很多人，更有甚者已经驾船进入了河中心。
这还是沈漪第一次看见这个时代的捕鱼方式，很是新奇，“这么多人都在捕鱼吗？”
“是啊，不过他们的人少，捕上来的鱼不算多，基本上都卖给了周围的村庄。”
提到这个，杨掌柜颇为得意，“只有我的店，在县城售卖。”
“原来如此！”
沈漪低声喃喃，简直大开眼界，“看起来这条河里的水产很丰富嘛，竟然能禁得住这么多人捕捞？”
“这可不一定。”
这时，身旁传来一把温润的声音。
原来，陆文州不知什么时候起来到了她的身边。
杨掌柜也接着道，“没错，也只有这个季节，鱼还算多，再过几天恐怕就不剩多少了。”
这条河本就不大，而周围的村民为了赚钱，基本上有点水性的人，都会尝试捕捞，数量早就大大减少。
这可愁坏了以此为生的杨掌柜！
“是嘛？”
敏锐地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沈漪若有所思地挑挑眉。
听杨掌柜的意思，他的店里，很快就要缺货！
那这岂不是一件好事？
鱼的养殖周期比农作物可短多了，若是她能够长期养殖的话，家里便有了一项固定的来源。
爹娘也就不会这么累了！
想到这儿，她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搞到鱼苗的决心。
正当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展望自己的宏图大业时，杨掌柜的人已经下河了。
渔民在河里似乎有自己固定的捕捞区域，船几乎一进入水面，划动了几下便不见踪影。
见沈漪有些疑惑，杨掌柜也不卖关子，“他们先去水深的区域下个网，待会儿回来的时候，若是沈姑娘有兴趣，也可以跟着一起去看看。”
对于这样的邀请，沈漪当然不会拒绝。
她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不曾见识过，而回到沈家，便注定了她这辈子少不了与这些东西打交道，有机会学习，绝对不能错过。
不过半个时辰，小船便在热闹的人声中远远划来。
但令人意外的是，船上的人却并没有空手而归，水桶里竟然游着几尾小鱼。
“好可爱！”
她瞪大眼睛，看着还不足自己巴掌大小的小鱼，满脸惊喜。
而一旁的杨掌柜却有些欲言又止，“沈姑娘……”
闻言，她茫然抬头，却发现他不住地暼向沈望秋。
这下，沈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怕是人家对她的工具不信任，所以这才私下里嘱咐伙计捉几条鱼做实验。
于是，她也没有犹豫，当即将沈望秋身后的背篓解了下来。
其实这个方法十分简单，只要将容器里注入足够的水，再打开水龙头，便可轻松保持鱼的活性。
沈漪也不避着人，直接当着杨掌柜的面，去河边接了一盆水。
“把鱼放进来！”
眼看着她将盆放在地上，就要将鱼往里放，杨掌柜的不信任感瞬间达到了巅峰，“这就好了？”
“当然！”沈漪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
可是杨掌柜却有些傻眼，“真的不需要再做什么？”
沈漪神秘地冲他笑笑，“不需要！”
盆里的水不算多，根本维持不了几条鱼所需要的氧气。
按照常理而言，只需要半个时辰，鱼就会被活活地憋死。
沈漪将盆放在杨掌柜带来的车上，顺便在盆的上方放置了一根管子，连接了一个装满盆的水，这样便自成一个小的氧气循环，并且还可以反复利用。
“真的能行吗？”
站在她身后，将她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杨掌柜脸上的担忧简直掩饰不住。
沈漪转过头来，低声笑道，“您如果不信可以再观察一下，绝对没问题的。”
这个方法虽然没有增氧泵厉害，但是对于杨掌柜这种鱼贩来说，已经足够了。
维持几个时辰完全没问题！
“好，那我就再看看！”
兴许是沈漪脸上的笃定感染了杨掌柜，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
捕鱼耗费的时间极长，为了一次性获得足够的鱼，捕捞通常会持续一整天的时间。
沈漪也有幸参观了一下这个时代最原始的捕鱼方式。
不得不说，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现代先进的工具，可是捕鱼的速度却也慢不了多少。
一路上，沈漪甚至还看见，有水性好的人直接潜入了水中，再一上来后，怀中已经抱着两条大鱼。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她站在船头，不自觉地感叹了一声。
正当她转过身，想要询问杨掌柜几个问题时，头顶忽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闷雷。
兴许是因为在水上的缘故，船身都因为这道雷声在微微震颤。
见此，杨掌柜脸色猛地一变，“快，上岸！”
这条河是纵向延伸，越往下游，两岸的距离就越宽。
而如今，他们正处于河中心的位置。
此刻，因为骤然下起的雨，河中已经起了浪花。
像他们这种捕鱼的小船，根本无法承受风浪。
船身在疯狂地摇晃，沈漪面色一变，低声哀嚎，“不会吧，我怎么这么惨？”
一个早上都没有下雨，而她想趁着收网时，参观一番，就遇见了大雨？
雨神来了都没有这么灵！
“沈姑娘！”
在她默默吐槽之时，船身被突然卷起的浪花击中，开始猛烈地摇晃。
沈漪一个不稳，猛地向后倒去。
当她惊慌地瞪大眼睛，想要抓紧栏杆时，腰间多出了一只大手。
身体被支撑站在了原地，沈漪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想要回头道谢。
可是刚转头，一张俊秀的面容便映入了她的眼底。
靠在他宽厚的怀里，沈漪猛地松了一口气，充满了感激，“多谢陆公子又救了我一次。”
“你保护好自己，我去帮忙！”
掌心柔软的触感还未褪去，陆文州根本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低声嘱咐了一句，便慌忙转身。
看着他略微有些局促的背影，沈漪疑惑地挑挑眉，还没反应过来。
而这时，她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推力。
“沈姑娘！”
“漪儿……”
身体腾空间，沈漪只依稀看见了一个男人狰狞的表情。
我到底得罪谁了？
在冰冷的水没过头顶的刹那，她的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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