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裸赤

张蛟这次回国除了随从人员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助手，是个泰国华裔，25岁，冷静沉默。穿着贴身的白色西裙套装，白色高跟鞋，染成金色的波浪长发纹丝不乱地披在脑后。在泰国时，她和张蛟寸步不离。这次回国，张蛟命令她先去总部处理一些事宜，不要妨碍自己休闲（猎艳）才暂时分开。

        在张蛟回国第五天，她按约定找到张蛟的住处汇报工作，知道张蛟这个时候还在睡着，她就坐在客厅静静等他。

        张蛟的住处在屠妈的庄园里，但是不同栋，让他住得自在一些。这处宅子只有一层，是一栋被芭蕉树环绕的白色和灰色的几何建筑物，配有一个l型的游泳池。除了两个圆形卧室就是一个三面开放的不规则的宽敞客厅，落地窗子都推开了，坐在客厅里宛如坐在凉亭里一样清爽舒适，清风肆无忌惮地吹动着一水儿的纯白的窗帘。

        不知多久，张蛟醒了，在外面一向西装革履，服饰讲究的他摆动着长腿，赤身裸体地走出来，他的身材纤细结实，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和中性的生理特征，让他宛若一个造物主设计的，最初始、最完美的人类样本。但是他的胳臂，躯干和大腿上的，却覆盖了占她肌肤四分之一面积的精美纹身。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杂乱、廉价的纹身不同。色泽鲜艳，精美别致的爬虫走兽，宗教人物，鲜花藤蔓经过静心设计，爬在这副完美的躯体上，让张蛟的身体仿佛是一幅挂在卢浮宫内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张蛟看见宋青，毫无避讳之意，用一只胳膊抓着头发，打着哈欠:

        “青，你来了”

        宋青本来叠着腿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见张蛟摊手摊脚地站在那里，面不改色地站起来——她早已经习惯了老板这样和她坦诚相见:

        “头代目，今天晚上各堂堂主要请你吃饭，那些一对一的邀约我都推了，这个宴会我觉得可以出席一下。”

        张蛟扯过一件白睡袍，随便披着肩上。洁白无瑕的丝质睡袍覆盖在他精致繁复的肩膀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摇晃着走到冰箱旁，取出一个冰球模子，掰开，一个大冰球咕噜噜滚落到水晶杯里，旋转磕碰着，发出脆响。

        擎着酒杯，他又走到吧台边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倒在杯子里。冰球碰到酒，噼啪噼啪地裂开几道细纹。张蛟边轻轻摇晃酒杯边走回宋青对面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两条长腿叠在一起，细长的手指抓着酒杯送到唇边。

        “还轮不到见他们，”青只能看到他杯子上的双眼。

        “先见上代长老们，帮我递帖子。”

        宋青恍然大悟，默默点了点头，盯着膝盖乖巧地沉默了一会儿。

        “还有，商青宇最近在追求西南商会会长的女儿，叫蔚可儿，本来有婚约，最近解除了。如果商青宇与西南商会会长联姻，对双头螈会的正经生意大有裨益，那下一任本部头目……”

        张蛟无声地笑了一下，宋青观察到了:

        “您要这个女孩儿的资料吗？”

        张蛟放下手中的杯子:

        “不用，我和她已经见过面了。”

        “见过面了您不是刚回来几天……而且一直在休息”

        “青，你记着，”

        张蛟懒懒地斜倚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对着青一脸无辜又意味深长的笑着:

        “我永远都在工作。”

        张蛟回来后，少不了帮会上和生意场上的礼尚往来。为了尽快让他融入上层社交圈，也为了双头螈会的实际需要，屠妈让他负责基金会的事务，张蛟马上策划了一场募捐鸡尾酒会。

        酒会上，张蛟盛装出席，比往日又惊艳了几分。鬓如刀裁，唇若涂朱，秀眉星目，迎来送往，风度翩翩。尽管他的性别和背景大家隐约都有耳闻，但是很多人见到他还是将信将疑，这种矛盾的神秘感和出众的样貌、风度，让贵妇和小姐们都大感兴趣，哪怕是为了一睹张蛟的姿容也要来参加这次宴会，因此这次募捐晚会高朋满座，门庭若市。

        募捐的方式很特别，并不是拍卖这种单调、聒噪的方式，而是在自助餐桌和香槟塔，甚至巧克力喷泉边上都放一本募捐名册。嘉宾们随时可以翻看，选择自己想要捐款的项目，填写金额和姓名，酒会之后打款就可以了。

        这些募捐名册填满一张就会送到张蛟手中，遇到大额的捐款分两种情况:如果捐款者是男士和已婚的女士，他就会走到主席台上敲酒杯，念出对方的名字和头衔，表示感谢。如果是年轻的未婚女士，他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她面前，邀请她跳一支舞。这样的方式有助于帮这些年轻女孩儿进入社交圈，为达官贵人们所认识。所以年轻姑娘们的父母踊跃捐款，乐此不疲。

        张蛟的高情商让每个人都宾至如归，周全妥当，宴会上其乐融融，除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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