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杀人实践课（14）
引爆校园炸弹事故的真相已经特别明显了，离不开校园欺凌。
霸凌这种主题在任何时候都是热点，就连在方舟计划里，她都亲眼目睹过一次。
这次事故的制造者，毫无疑问就是那些被霸凌学生们的家长了。可惜，他们做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在侵害他人的生存权，也同样是一种霸凌罢了。
“今天这节课，内容很简单。大家需要听一段录音，然后根据问题，用外语回答一下几个问题。但是有一个规则，需要进行抢答。
通过按下手表屏幕上的我要回答按钮，抢答成功且回答问题正确的学生，可以加一分，最终累计分数最多的学生，会得到一份特权，可以无视任何校规。”
话音落下，言颖猛地从思绪中回神。她意识到这次课程，对她而言格外重要，只要能获得特权，她就可以不用窝在寝室里，被动等待敌人进攻。
而且还不用上课，能熬夜晚起，岂不是爽歪歪。
下定决心要取得优异成绩，言颖紧盯抢答按钮，在对方宣布开始上课后，专注聆听口语教师播放的一段录音。
一开始是一段杂音，紧跟着，是桌椅碰撞和拳拳到肉的闷响。
可能音频质量太差，又或者是对方特地加工处理的效果，反正言颖听到最多的就是滋滋声和沉重的喘息，还有断断续续的啜泣。
【……你同意采访，不说好……就算了，还……，都怪你，我们……的事差点就暴露了。之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吧？看来得多点惩罚你才会安分了！】
【求求你们，别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还有谁，谁接受的……，你说出那个人，我就放过你。】
【我……我说，是……】
【很好，她说了呢。……，我们去找那家伙吧，她应该在……，这次不把她……，我就受不了这口气。】
音频播放结束，里面所有人对话的声线还做了加工，明显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更接近人工智能。
言颖余光打量四班剩下的十几人，有人面色暗沉，有的面露慌张，当然，也有一脸茫然不知的学生。
她尤其注意副班长两人，他们脸上凝聚一层阴霾，像是下一刻就要诉诸暴力宣泄怒火的模样。显然，副班长两人明白这段音频涉及的对象是谁。
“音频播放完毕，接下来请准备抢答。第一个问题……”
问题内容，听力教师特地采用外语询问方式。言颖庆幸自己刚好就读该专业，大脑自动将那段话翻译成能理解的语言。
“请问，该场景发生在哪？”
凭借多年玩音游以及限时抢商品的经验，言颖手快狂点抢答按钮，意料之中成为抢答成功者。
“本轮抢答，言颖同学。请你回答刚才的问题，限时三分钟，回答错误将失去机会，重新开始他人抢答。”
“是教室。”
言颖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回答道。
听力教师判断她的回答正确，紧跟着开始第二轮问答。
“第二个问题，请问该对话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
又是言颖抢到说话机会。
“是因为记者采访，被欺负的特优生曾经向对方透露过学校内存在霸凌现象。随后实情险些被外界知晓，被那名学生激怒的霸凌者认为她是传播该消息的人，所以找她“算账”。”
“回答正确，完美猜中所有起因经过。”
智能手表里响起听力教师的称赞声，言颖话音刚落，在场幸存的十几名四班学生，神色不一。
“明明是上个月才转学进来的，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件事。”
副班长皱眉看向言颖，猜不透她为何知道当时发生的事，低声呢喃。言颖仅是瞥了眼副班长，随即便移开目光。
“第三个问题，当时在场的人，请列出至少三名。”
“第四个问题，音频中提到要去找的另一个人，她是谁？”
“第五个问题，最后那名学生的结局，是什么？”
接下来的三个问题，全部被言颖成功抢答，且都回答正确。
当时在教室里的人，有副班长，班长，死去的寸头男生，以及单股麻花辫女生四人。单股麻花辫就是被误认为被记者采访的那名学生，代替对方承受暴力，现在残留的伤痕，应该也有那时候遗留的。
单股麻花辫女生无法忍受挨打，只能坦白出真正透露校园霸凌真相的同伴。对方当时和她在一块，也是对方接受的采访。而那名学生，就是中途退学的康雪薇。
恶念缠身的寸头男生三人，展开一场针对康雪薇的报复，最后康雪薇落得悲惨结局，而他们却依旧能留在学校，享受他们不该得到的待遇与特权。
根据第一份匿名者发来的文档，原因写的是康雪薇失足，自己从楼梯口摔倒，从此躺在医院陷入植物人状态。虽然这笔医药费用学校免费支付，但人至今未醒。
多亏麻花辫女生提供的录音资料，言颖才大概了解到康雪薇会退学的真相，是寸头男生三人推康雪薇下楼，甚至看到她后脑受伤渗血，还诅咒她尽早死。
名单里其余被辍学的学生，可能背地里也是和康雪薇一样，被隐瞒真相，默默忍气吞声吧。
言颖回忆先前听到的录音内容，心情沉闷。就算麻花辫女生是数据，但她的遭遇还是让人忍不住怜惜。
在言颖回答完所有问题后，全班霎时间静默。没有目击过麻花辫女生被霸凌现场的其他同班打量班长两人，眼中满是怒火，顿时一起群攻指责。
“我就怀疑为什么这两天上的课总是围绕霸凌展开，现在我懂了，是那些人来报复了！原来都是你们的错！要不是你们欺凌那些穷学生，前几天的那些爆炸就根本不会发生！”
“对啊，连累我们这些无辜人，太过分了！”
“还班长和副班长呢，这两个败类就得滚出去我们的社交圈！”
被唾沫星子喷溅，班长两人冷眼直视斥骂她们的同班。副班长比班长受不住气，率先开口讽刺。
“你们很可笑，真以为自己无辜吗？冷暴力就不是欺凌了？冷眼旁观故作无视不也是霸凌。装什么好人呢？
况且还有其他系呢，他们不也做过类似的事，就这么认定是我们惹来的这次危机？”
被戳中心事的其他人语塞，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停，请遵守课堂纪律。”
听力教师出声，制止众人争吵。
“累计分数言颖同学最高，恭喜你获得特权，可以无视校规。注意事项除校规和只能在学校内活动外，其它仍然得遵守。今日的课程结束，下课。”
听力教师一宣布下课，言颖便抬腿离开废墟。她不想再看到班长两人，就怕忍不住抡拳过去，反而变成她最讨厌的霸凌。但若是后续那两人会成为实习生，她肯定不会放任他们存活。
回去的路上，言颖经过一栋实验楼，倏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她侧身望向声源处，见到正站在某栋建筑一楼大厅的裴乐。对方正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冷风，面向门边，所以才看到言颖路过。
“言颖，要不要过来这边坐坐？”
瞧见裴乐挥手示意她过来，言颖思索一会，还是点头回答好，随即迈步走进大厅内。
落座在裴乐身旁的空位，言颖目光扫视周围同样在大厅休息的其他学生。有人低头玩弄手机，有的盯着手表发呆，有一部分好奇观察她和裴乐两人。
“言颖，你今天的课都上完了吗？”
“嗯，上完了。接下来几天我大概不会再去上课。”
“咦？为什么？”
言颖垂眸，将刚才发生在课堂里的事简述给裴乐听。她打开存在文件夹里的退学辍学学生名单，找到医学系，里面恰恰也有裴乐的同班，数量还远不止一人。
裴乐认真倾听，非常有同理心地咒骂起班长三人，为单股麻花辫女生以及康雪薇她们抱不平。她低头看向言颖打开的文档，发现言颖食指触碰的位置，神色讶异。
“我们系也是，上的课也基本都在围绕校园霸凌这个主题，我原本以为是老师那边不想教课才乱说的。
每次班里的其他npc脸色会很难看，看来是特地要这么讲的啊。根据言颖你提供的线索，那八成幕后人就是这些被霸凌学生的家长们了吧。”
“为什么认定是一群人？”言颖问道。
“因为安置这么多炸弹，一个人不可能完成吧？就算是提前偷偷藏的，这个校园都是监控，怎么隐瞒行踪？
而且这个学校里的教职员工也都不在，还有保安吧？她们又在哪？我觉得是被控制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威胁她们按照自己的要求授课。
人多力量大嘛，我认为也许是一群人。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想，可能不一定对。”
看到裴乐嘿嘿傻笑，言颖蹙眉，她一开始也认定是一群人作案，也许其中还有在学校里就职的员工，里应外合也说不准。
隐蔽的地方，可能就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校长办公楼吧。
她或许能找个机会出去一趟学校，去察看一遍学校周围的地理环境。不过这里是岛上，交通工具可能被没收，就算没有，她们信号被切断，也无法寻求救援。再偏僻点，连船只都未必经过。
“对了言颖，反正回去也没事做，要不要来蹭课啊？等会要上的是解剖课，你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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