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蕾尔低头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顿时没了胃口。
她侧头望向里昂：“你吃饱了吗？”尽管蕾尔已经松开了手，但他还紧紧地扣着她的手。
里昂没有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湛蓝的眼睛里带着泪光。
蕾尔心一窒脸色稍缓开口道：“不用害怕，你吃吧，我在这。”
里昂点了点头，递给她一片面包。经历一场闹剧后，酒馆的人们继续谈论着，时不时往蕾尔这边瞟。
酒馆里仍旧有一些人直愣愣地盯着里昂，但却不像刚才那个四肢发达的蠢猪那样直接上前等着挨揍。
晚饭过后，酒馆还有很多人，他们看着蕾尔他们上楼关门。深夜，酒馆打烊，四周静悄悄，房门前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在门框摸索着，门锁很快就被他打开。
门被轻轻地打开，月光透过窗户将房间照得通亮。它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团兴奋地喘着粗气，大嘴张开着，口涎顺着嘴巴淌下滴在地板上，兽瞳在夜晚里发着幽幽的绿光。
“小宝贝……”他慢慢靠近床上的人，猛地扑过去抱住床上的人。兽人将被子扯开那张白皙漂亮的脸顿时映入眼帘，如霜的月光映在脸上让里昂看起来朦胧又美丽，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透着丝丝寒意。
兽人更加得兴奋，他捂住里昂的嘴，语气黏腻恶心：“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口腔里带着腥臭，呼出的热气全数喷撒在里昂的脸上。
他整个人被牢牢控住，很快，那个兽人的手开始变得放肆。
被子下手中银白的刀刃慢慢显露，在短刃将要抵到兽人的心脏时。
门那边传来蕾尔的声音，里昂看过去手中短刃悄无声息地隐没。
“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敢撞上来送死！”蕾尔披着外套赤脚站在门口冷声道，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兽人一惊，放开了里昂，两个大鼻孔喷着热气，他恶狠狠地瞪着蕾尔。“坏我好事的人都得下地狱！”说完兽人摸出腰间的斧子朝蕾尔劈去。
蕾尔灵活地躲开，身后墙壁的木板被削去一大块。
“吵到别人睡觉可不行。”她沉声道，“现在，该轮到我了。”
兽人一愣。突然，咔嚓的一声，那个兽人捂着它的右手腕，手腕被蕾尔碎掉了，它的表情痛苦狰狞，张着嘴巴却无法出声。
“两只手都有碰他吧，接下来是另一只手。”蕾尔眼眸泛着恶寒。
她阴沉着脸，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度。嘭！兽人被狠狠地甩在墙壁跌落在地，墙上的装饰品散落一地。
“这就是碰了魔女东西的代价。”蕾尔一步一步地走近兽人，慢慢蹲下将一瓶魔药往它脸上倾倒，魔药快速地渗入它的眼睛，兽人跪倒在地上挣扎着，它的眼睛被废了。
蕾尔把空瓶子扔掉，站起来，冷漠地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着的兽人，绿眸里闪过一丝杀戮的快意。
“小姐……”里昂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她。
蕾尔抬眸看向他，眼睛恢复一丝清亮。
“你有没有受伤？”说着蕾尔已经来到床前，自顾自地开始扒他的衣服，扒到一半，手突然一顿，她才想起这样多么不妥当。
她悻悻地收回扒他衣服的手。
里昂脸上的闪过一丝失落，很快他扑进蕾尔怀里：“小姐，我没有受伤。”声音带着哭腔。
他估计是被吓到了，“对不起。”蕾尔内疚地看着他。
里昂抬头看了她一眼委屈地摇了摇头又埋进她怀里，蕾尔任由他抱着。
那条焦急地想要寻求安慰和依附的尾巴紧紧缠住她的大腿慢慢上移，蕾尔整个人一僵，她想要开口，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可能真的很害怕才会这样……
可是尾巴真的有点过分，她的裙子……
蕾尔内心十分纠结。
……
“小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吗？”里昂看着她，月光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眼眶泛红。
蕾尔看一眼打斗后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行。”
蕾尔将那头被她废去眼睛和双手的熊丢出酒馆再简单地清洗了一下。
等她回到房间时，里昂已经熟睡，毛绒绒的脑袋陷进枕头里看着十分温馨。
蕾尔躺下侧身背对着里昂，黑暗中她干瞪着眼睛。时隔一年他们又躺在同一张床上，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她现在一闭眼睛，脑海里就是那张脸，那个人整天阴郁着张脸，一副精神很脆弱的模样，仿佛随时就会崩溃，一想起他就头疼，她克制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第二天早上，蕾尔醒来时，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房间里很暗，窗帘被贴心地拉上了。里昂推开门看见她坐在床上，“小姐，我给你准备了早餐。”
他们离开了酒馆，路过一个告示栏时，两个女人靠着木板上聊着天。
“公主真可怜，心上人被那个黑心的魔女掳走至今还下落不明。”一个女人指着告示板上的内容捂住胸口哀伤道。
“是啊，可怜又善良的赛琳娜公主现在还没有放弃找人，都怪那个令人讨厌的魔女！”另一个女人附和道。
蕾尔突然停住脚步，里昂发着呆差点撞上了蕾尔。“小姐？”他开口道。
蕾尔看了一眼那个告示栏，一言不发继续走。他们走远后，告示栏突然炸裂，粉碎，原本半靠着告示栏的女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诡异的现象。
“是白蚁吗？”另一个女人道。
“白蚁会让它炸开？”
“……”
蕾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里昂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之后，蕾尔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赛琳娜公主的画像。
此时，里昂正被她按在墙上，他紧张地望着一脸严肃的蕾尔：“小姐，是里昂做错了什么吗？”无辜又天真的模样。
她低头掏出画像放在他眼前开口道：“她漂亮吗？”
他眉心一跳。
“漂、漂亮？”里昂试探性地回答。
“她，漂亮吗？！”蕾尔蹙眉又重复一遍。他坚定地回答：“不漂亮！”
蕾尔眉头舒展，她用指尖戳着他毛绒绒的脑袋道：“记住了，她很可恶，美只是她的表象而已，之后不要靠近她。”
里昂认真地点了点头。之后？他望着蕾尔，蕾尔松开他，将画像塞在他手上。里昂低头认真地看着里面的文字。
她有些心虚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一个臭名昭著的魔女反过来去说别人歹毒，而且对方还是备受青睐的公主，无论怎么说也没人会信吧。
沐浴时，蕾尔把手放背上，低头思索：奇怪，她的诅咒好像有一段时间都没发作过。水珠顺着发梢滴在水面上，溅起一朵小水花。
蕾尔垂眸，她见过完全绽放后的诅咒花纹，安静的房间里，半撩起的床帐。
床上，那一头美丽的红发下是深陷进去的眼窝，苍白的嘴唇。覆盖了半张脸上闪着红光的花纹，妖冶又致命，白皙的皮肤上一朵朵鲜红如血的蔷薇在肆意地绽放，蔓延。那个人是她的母亲。
她对上了那双空洞无物的金色眼眸，父亲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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