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碧波剑，荡魂式
在这意识世界中，修士自然比凡人厉害许多，水帘仙子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就要出手灭杀陈河的意识，一指之下，陈河脑袋剧痛无比！
陈河惨叫一声，意识晃动，忙说道：“等一下！前辈，听我解释！”
陈河没想到水帘仙子一句话都没沟通就要赶尽杀绝，在意识世界中，即使是捂住脑袋也丝毫无法抵御水帘仙子的神识伤害。
水帘毫不废话的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窥视我剑的小贼，其罪当诛，死吧。”
又是一指，陈河脑袋就和被车撞了一样，一股剧痛让他本体双眼充血！
陈河意识退让一步道：“前辈，我真的有急用，哪怕借剑给我用一天也好。”
水帘上去就是一指:“你这个丑陋的下等凡人，你怎么能碰师尊留给我的剑呢？还敢与我对话，简直让我恶心的无以复加，快给我死！”
陈河惨叫一声，抓着头发心中一怒，但是想到自己看了水帘仙子一生，她也不像是个坏人，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啊？于是继续解释来龙去脉道：“不是啊前辈！我真的有大用！有一个女孩子被人逼婚，我这样做都是为了……”
谁知水帘根本不听，还是那句：“既然用你的脏手碰我最爱的师尊留下的剑，罪该万死。”
陈河：“前辈！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吗？”
水帘：“你这该死的贱种，你什么都不懂！那是我最爱的男人，最爱的男人，最爱的男人……”
陈河：“我们能先谈事吗？”
水帘：“我最爱的人抛弃了我、你跟不明白，他抛弃了我、抛弃了我……”
陈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对！他什么时候抛弃你了？”
水帘：“我要他永远留在我身边，一切想要插入我们感情的人，都是我的敌人，这把剑就是他爱我的信物……你这偷剑的小贼……你这偷心小贼……你这偷腥的小贼……我要你死！你死！你死——你必须死！”
陈河发现了，这水帘仙子虽然有神智但是根本就没有理性，她就是个疯狗，见谁咬谁！谁拿到剑，他就会攻击谁。
但是发现是发现了，可是水帘作为修士神识太强大了，陈河被她话语搅得心烦意乱，意识逐渐模糊！
现实中的陈河也开始抓狂，手里拿着剑乱挥，发出奇怪的乱叫。
这正是被夺舍中的症状！
想要抵御这种夺舍，必须需要强大的意志，态度上稍微有一些弱势就会一直处于被侵蚀的一方，而水帘仙子的修士神识本就强大，若非她是自杀导致灵魂不完整，她的神识顷刻间就能抹杀陈河的意识，但是现在陈河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对水帘仙子的同情，态度上示弱了，毫不设防的被水帘攻击力数次，在想重新防御这就难了！
陈河拼命的抵抗水帘仙子的侵蚀，希望和水帘仙子好好坐下谈谈，但是水帘仙子似乎非要整死他不可，这样下去，陈河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剑奴傀儡。
这时突然一个神识进入葬剑坑内，看到陈河的位置上前而去，这正是陈长老的神识，陈长老到底还是个好人。
陈长老看到此时陈河的情况后，眉头一皱，他发现了水帘的灵魂没有理性，是个残缺的灵魂，立刻开了口。
陈河意识里响起陈长老的话：“臭小子！不要认输啊！想要在夺舍中胜出，必须攻击其意识的弱点，你若是能找到她不为人知的秘密，将其全部抖出，那就是她意识大乱的时候，趁她最情绪激动意识最薄弱的时候，你还有反击的可能！扰乱她，就能守住心神！”
陈河听到了陈长老的话，立刻开始思考，回忆，梳理，渐渐地他抓到什么关键问题，这问题答案就在嘴边，陈河越是着急越想不起来！
一股烦躁涌上来，水帘的秘密他那里知道？陈河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被攻陷。
“啊，烦死了……这个女人烦死了！”就在这时，一丝男人的话语在剑中传来。
陈河突然醍醐灌顶一般的惊醒，他分不清这个声音又是谁的，但是有一个想法在陈河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故事！一个完整的洪水帘的故事，如果这个故事是真实的，那么这个声音就是——河源祖师！
陈河扭头看去，这把剑的剑意，很有女性的习惯，但是在其更深的一层，似乎还有一股薄弱的剑意，而那薄弱的剑意下，那是一股隐藏在剑意的最底部一丝剑灵残魂，似乎还有一种残魂意识，在看着这里的情况。
在看到这残魂的一刻，陈河明白了，这是证据，整个故事的真相在他构思下出现完整的原貌，与此同时顿时间陈河看到了击垮水帘意志的希望，情绪燃烧了起来。
水帘大吼：“下贱的小贼，束手受死。”
对对水帘仙子的干扰陈河翻身大骂：“吵死人了！你这个丑八怪！”
水帘仙子愣住，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娇美的容颜，既然被人说丑？这辈子这还是头一次。
陈河愤怒的大吼道：“你以为自己很美吗？你男人为啥和别的婆娘跑了心里没数吗？还不是因为你这老怨妇！”
水帘仙子面色一沉:“关你屁事，你这个小贼。蝼蚁一样存在，也敢谈论日月，窥视我的仙剑，你不得好死！”
陈河也大怒道：“窥视你的仙剑！这是你的吗？河源道君究竟是谁害死的！”
此话一出，水帘仙子面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是这件事她不愿意想起，水帘立刻气势就变的凶狠起来！反手一指，陈河感觉到脑子一阵剧痛。
陈河疼的爆头顿在地上，紧咬着牙关，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水帘仙子大吼道：“是你下手的对不对？因为河源前辈和其她女子有染，你就设计就杀死他了是吗！太过分了吧！无论道德上有多少的亏损，人的生命可是只有一次啊！”
水帘仙子一指，陈河脑袋更加剧痛，水帘怒斥:“你这凡人怎么可能知道懂得仙人！”
陈河毫不畏惧:“你以为你就不是人了吗？自己还不是把河源前辈的灵魂锁在这把剑里，让自己修炼剑意！你还霸占他的洞府和他的财产来提高修为，你比谁都残忍！你和俗世的谋害地主老财的二姨太有区别吗？谁允许你自己擅自把自己当成仙人了！你以为我看了多少修士随笔，一个狗屁修士金丹都没练出来还真把自己当仙了？你这一生有通过自己努力完成过一件事情吗？你这个寄生虫！”
水帘仙子的声音既然没有陈河的声音大，吵架嘛，谁声音的大的哪一方刚占优势，水帘仔细一想这一生除了依靠别人修行之外，既然真的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能够说出口的大事，面色的尴尬的怒斥：“小贼你给我闭嘴。”
陈河见此当然继续反击，毫不间断连续大喊：“你凭什么让我闭嘴！”
陈河：“你也是愚蠢、丑恶、卑鄙的人类罢了！装什么骡子！”
陈河：“就是因为你像个怨妇一样的在哪儿一个人磨叽个没完，才会被河源前辈冷晾在一边守活寡！”
陈河：“永远自己孤独一人？被心爱的人抛弃？悲伤的一生？无人能理解你？我呸！明明自己就是个交流有障碍的人！想要见面就去见啊，想他就跑过去看他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几个灵石路费你付不起啊，一个人在家哭个毛，你是恋床癖吧！你自找的怪谁，你自己没长腿啊？”
陈河：“说自己寂寞还在写诗……我看你这不是挺闲的吗？你好有雅致啊！敢问你读过几本书啊？你的诗词放在青楼里两文钱都没人听知道不！你连三流酒楼里的花姐都不如！成天在哪抱怨怎么可能呼唤回一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男人，你脑子没果然有坑啊！”
陈河一连串的揭老底行为下，水帘仙子面色终于变化：“你……你敢拿我和青楼女比！”
陈河大笑：“你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也配跟人家比吗？你写的词烂透了自己都感觉不到，是有多不要脸啊！词语都肤浅到了极点，你根本不会写诗！更不懂的男人，你只会一个人在哪里孤芳自赏，就是你这么怪癖你才没有朋友！你活该孤独死！装文艺也不会撒泼尿照照自己？你连怎么取悦男人都不会，你还是个女人吗？”
水帘面色出现的变化，焦急的怒道:“你都知道了什么？！”
看到水帘怒了，剑的深处传来了河源道人愉悦的笑声，似乎是压抑了一百多年的笑声。
这时那最低层的剑意深处的意识又传出了几句话，这些话越过水帘，落入陈河的耳朵里。
陈河似乎听到了很大的爆料，目光凌厉的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总是在那里用各种奇葩没脑子的问题测验水源道人是不是爱你，而你试探的方法既然是看他究竟能否容忍你多少“扭曲”的行为！你每天不断的做出各种脱离常理无理取闹的事去折磨别人，看河源道人能容忍你到什么程度！而这个容忍的限度就是觉得他爱你的深度……哈哈！愚蠢也是有限度的好吗？你知道你的师父道侣跟你在一起生活有多心累吗？躺在一个床上都不舒服！难怪宁可出去找也不和你一被窝啊！”
水帘被陈河这句话气的倒吸一口气，要是有肉身的话估计此时一定会面红耳赤，水帘大声否定道：“才不是这样！”
陈河乘胜追击说道：“就是这样！河源前辈死前就已经发现了你其实根本不爱他！你不过是逃避在自己的世界里，喜欢这那个“暗恋着师傅的自己”而已！你就是个可怜恋师癖！不，你根本就是个恋父！你从一开始就被你父亲宠坏了！你爱的不是河源前辈，而是如同父亲一样的师傅！任何人是你师傅都可以和你成为道侣！任何代替你父亲的人都可以和你上床！而你杀死河源前辈的原因就是你决不允许河源把对你的爱分给别人，而你把河源杀死后还义正言辞的把他全部家当都当成了他对你的爱，名正言顺的全部霸占了对不对！”
“对！不！不对！我是不允许他爱上我以外的人！但是……但是……不对！”水帘捂着脑袋不想听到陈河说话，但是在意识世界想要不听见别人说话这是不可能的。
这一刻，被压制的陈河找到主动权，他乘胜追击的说道：“被师傅在乎，让师傅为你而感到苦恼的感觉很爽吧？”
“不是这样！”水帘否认道。
陈河站起身子说道：“那你为何害死他？”
水帘喊道：“没有！我没有害他！我爱他！我想他永远和我在一起。”
陈河：“那为何这把剑上有河源的残魂！”
水帘：“因为我要和他融为一体！将他带在身边，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陈河：“那为何变成残魂了？！”
水帘：“这是他的错！是他宁可回归天道转世，也不愿意作为剑灵和我永远在一起，所以我只能将其封印，但是他既然趁着我突破结丹期时，拼着魂飞魄散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这是他逼我把他灵魂打散的，都是他的错！”
陈河：“什么动不动就永远在一起，你以为你是谁啊？天道有轮回！你百年之后就死了一了百了，却要别人成为剑灵受苦千万年不能脱身。你好自私啊……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要杀死我了，你这女人娇生惯养习惯了！你根本就看不起别人啊！”
水帘大喝：“你又懂我什么？你了解我的痛苦吗？！”
陈河握紧剑柄，对着水帘大喝道：“我不懂？你以为我看过多少修士的故事了？我不懂？我TM还真就不懂你到底有啥痛苦的！你这个人太好懂了！你现在就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就来揭穿你的本性！”
“你！自命不凡！蔑视他人！伪善！装高冷！皮笑肉不笑！以自己为中心！恶心的要死！衣服品味怪异，诗写的超烂，修仙资质也就那么回事，极度缺乏安全感，用词都不会的文盲！天真、散漫、内心自卑、不堪一击！大事不敢做，小事不愿做，喜欢暗地里动手脚，出事了就装会无辜！需要努力的时候畏首畏尾，连做人徒弟都做不好的半吊子！走了狗屎运碰上了一个好师傅的窝囊废！完！全！没！有！女！人！味！不性感！不感性！废柴！花瓶！犯二！笨女人！小丫头片子！连自己师傅都害的孽徒！直到死亡都没有一点长进的野猫修士！！！”
“你给我闭嘴啊！”水帘仙子仿佛被揭穿了真面目一般，恼羞成怒，面目狰狞的退出了陈河的意识！
现实中，碧波剑光芒一闪，水帘的灵魂离开了碧波剑，此时出现在葬剑坑中，面向凶狠，如同女鬼，全身灵气全部散开，超控陈河双手不受控制的举起碧波剑，似乎水帘仙子要操纵碧波剑，让陈河自杀，她要把知晓自己秘密的人彻底杀死！
然而此时水帘的剑意彻底混乱，就在水帘仙子灵魂现身在剑外的这个瞬间，另一股剑意瞬间出现，一片细小的灵魂碎片如一道流光融合陈河的意识。
陈河突然睁开眼睛，碧波剑彻底和水帘仙子失去了联系。
碧波剑剑身之上，一股刺痛的灵魂的剑意出现，水帘仙子的灵魂被从碧波剑中驱逐了出去，水帘仙子的灵魂出现在陈河面前，陈河抄起碧波剑就是一剑！
“碧波剑，荡魂。”
一股水波四散在空中，就连在空中看戏的陈长老神识都被这一击晃荡了一下，大惊失色下一脸不可思议。
水帘眼中凶狠渐渐散去，看着陈河，眼神幽怨的说缓缓的说道：“师……傅……”
陈河的眼里出现了一个年过中旬深邃的老人，柔和的看着水帘说道：“你这个懒惰的臭丫头，歇了吧。”
陈河眼中回复神色，那片残魂也消散而去。
陈河看着水帘仙子的魂魄失去了灵气，变成普通的灵魂缓缓升上天空，变得透明不见，似乎已经融入天道，而她的灵气消散在空中，被葬剑坑吸走，碧波剑的剑意也随之消散了大半，威力大减。
陈河看着剑，面不改色，毫不惋惜的说道：“河源前辈，谢谢了。”
陈河拿起剑向洞口走去，却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陈河咬着牙，不让自己失去意志，他还有事情要做，如果今天不成为剑修的话，就没有办法实施计划，明天就保护不了吴诗诗了。想到这里。意识已经开始模糊，陈河用最后的气力，大喊了一声：“陈长老！我现在算是剑修了吧？求您，把我送到……剑修的外门弟子居住处！我……要见，剑修外门弟子郑切！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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