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首尔
[Isabella:我太想念你了]
[Dahyun:我也是。明天见吧！]
——
陈楚侨和金多贤约在圣水洞的一家咖啡店见面，她们太久太久没见了。现实中见面和视频通话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一坐下来就开始热聊。
今年两人根本抽不出时间见面，陈楚侨在韩国待的时间每次都比较短，TWICE的行程也多得离谱。金多贤昨天刚从日本飞回来，明天要出席品牌活动，过两天就又要飞美国了，接下来也还是全世界地飞。陈楚侨觉得这样的行程迟早要把人累垮。
金多贤头发是漂过的黄色，化了淡妆，陈楚侨还是觉得她脸色透着憔悴。可有粉丝过来，她马上就扬起活力的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和粉丝说话。
眼看着咖啡店里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陈楚侨带金多贤回了自己的家里。
这是金多贤第一次来陈楚侨的新家。她说，“我应该带点什么来的。”看到走出来迎接她们的ChouChou，她兴奋地叫出声，“小猫咪！”
“没关系。要喝点什么吗？”
陈楚侨不做饭，但每次回韩国阿姨都会把冰箱购置满她喜欢的饮品和水果。金多贤抱着ChouChou过来看冰箱哇了声，最后选了没有热量负担的气泡水。
“这杯子真好看。”金多贤指着陈楚侨给她倒水的杯子说。
“在西班牙拍节目的时间买的，这还是第一次用呢。”
“你的房子好漂亮。”金多贤转悠了一圈感叹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这样漂亮的房子。”
“买个房子对TWICE来说还是问题吗？”陈楚侨调侃了一句又说，“装修可麻烦了，”即使有人帮助，选品还是要经过自己的过目，“我花了好多心思在这所房子上面。”
连杯子这种小件，陈楚侨都是一个个精心挑选的。像是给金多贤盛水的杯子也是她去年在加拉奇科当地的一家小店买了，千里迢迢人肉带回来的。因为是第一所房子，陈楚侨处处都要求尽善尽美，遗憾的是，她实在没什么时间住在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置。
边伯贤反倒成了在这里住的时间最长的人，他从ChouChou到家的那天起就搬了过来。以前陈楚侨回来时，他在韩国的话会来过夜。他也是和陈楚侨一起搬进来的。
“那真可惜，你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韩国。”
“对啊。”陈楚侨把头发撩起来，“我去卸个妆，你自己在这里先玩会吧。”
她今早继续去拍摄MarieClaire的画报，结束后直接带着画报的妆容去的咖啡厅。洗好脸出来，金多贤已经舒适地躺坐在沙发上，抱着ChouChou，电视也被打开了。
“好啦？好快啊。”金多贤拍拍沙发，“过来和我坐一起。”
“不想让你等太久呀。”
金多贤笑笑，问，“你和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样？”
这所房子里很多地方都摆放着明显不属于陈楚侨的东西，比如蛋白粉杯子，比如冰箱里的腌制小菜，再比如玄关处的男款鞋子和柜子上摆着的男士香水。处处都显示着这所房子里还住着另一个人，而且是男性。
“挺好的。我们大多数时间都没办法见面嘛，所以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比较珍惜。”
“和年上谈恋爱是什么感觉？”金多贤笑得眉眼弯弯，用手抱住她，“是不是像这样，被照顾的感觉？很有安全感，在他面前就像小女孩一样。”
女生的问话方式明显就和男生不一样，女孩子总是更体贴细腻，会用委婉的方式去提问，给人留有余地。即便是性格柔软如金有谦，他也不会像金多贤一样小心避开直接问到陈楚侨男友身份，她和金多贤的对话来回都是有默契的点到即止，但绝不会挑明的你知我知。
“什么呀？我们本来就还是小女孩啊，我们才几岁啊，多贤xi。我们还很年轻呢。”陈楚侨哭笑不得，想了想点头承认，“年上的确更成熟的感觉。”
“果然！所以还是得和年上谈恋爱吗？”金多贤的语气有点飘，“年下都太不靠谱了。他比你大多少？”
“大五六岁吧。我的前任们都是同岁，和同岁谈恋爱的感觉也很好。”
至少陈楚侨不觉得诺亚有多不着调，她不会把金多贤对年下的形容词放在他身上。从认识起，诺亚就是同学群里的中心，大家总习惯于围着他而坐，即使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倾听者。他是那个潜在的公认领导者，不言而喻的。弗朗西斯科也是，他俩都是安静的领导者。不值得信赖的人，不会成为朋友圈里的领导者。
诺亚是个可以依靠的人，毋庸置疑。陈楚侨从他身上得到过数不清的帮助和力量。也许诺亚的确不够成熟，她也是，他们一起憧憬成熟的以后，这个行为本身就非常不成熟。他们都还是高中生，怎么会是成熟的人呢？
上次见到诺亚，他已是另外一个形象，但在陈楚侨心中，诺亚一直是穿着校服给她写数学作业的样子，在喧闹的朋友堆里安静地一笔一划模仿着她的字迹。等她想起他时，她便会给他一个吻，他笑着抬起头回吻。现在想起诺亚，陈楚侨想到的全也是他如水般温柔的双眼，靠在椅背上，恰当的肌肉让白衬衫贴合得更好又不过分健硕，有种介于成年与未成年的青春感。他笑着看她，有些得意洋洋，“上次雷迪女士并没有认出我的字迹。”
他们有时会趁人不注意从朋友圈里溜走，去享受独处的情侣空间。在满天的极光下，他们走远了些，并不是很远，还能听到好友们的嬉闹声。他们聊着天，他说，”贝拉，你在做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他亲吻她，让她不要过多担心，“我觉得我很幸运，能拥有这一切。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我们永远是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还记挂着他们吗？谁是最好的？”金多贤问，“他更好还是同岁更好？”
陈楚侨眨眨眼，“这不能比较。我们当时都还小呢，你不能对一个高中生有太多的要求。他们都是最好的，在他们的时间里。”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匆匆下楼，边伯贤抱着一束花站在那里；他背后是绚丽的向上喷发的烟花，他说“我的新年愿望是你过得幸福”；他在她的家里，在她的每一个家，首尔、伦敦、巴黎；他回过头，摇摇晃晃地，红着脸向她招手；他摸着她的脸说，没关系；他专注的眼是湿润的。
“他是另一种感觉。”
诺亚，那时才16岁，边伯贤已经26岁了，这是十年的差距。
“而且学生和工作过一段时间的人是不一样的。他已经过了我们这个阶段了，这个20前后的阶段。你知道我的意思吗？”边伯贤从思想、心态、言行……各方面都是另一个维度的人了。陈楚侨不会把自己看作大人，也不认为诺亚是，她记忆中的诺亚不是，但边伯贤是。
“这就是年上的魅力啊。”金多贤说。
“多贤，假如一个人对你很好，好到你没办法全数回报他怎么办？”
金多贤知道陈楚侨是在说自己的情况，嘀咕道，“他这么好吗？”抿着唇努力思考好一会，十分苦恼，“努力对他更好？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会难过吧？如果得不到相对的回应的话。但是……”她是真的不知道，感慨道，“爱情，真是让人迷惑的东西。”
“是吧……”
陈楚侨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付出比收获要少得多的人，她得到太多太多的爱，从朋友、家人包括恋人那里都是，她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好友和家人的爱，却不能把其他人对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这是个复杂的问题，陈楚侨也没指望金多贤能回答出来什么，像她说的那样，她和金多贤都还小，她丝毫不意外金多贤会和自己一样束手无策。
金多贤用手指卷起陈楚侨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问道，“所以你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的类型？”
“我原以为我是一见钟情，现在？日久生情……也会吧。不知道，我好久没有一见钟情过了。”她有过一见钟情的经历，所以她相信一见钟情，可那种感觉是很飘渺的，尤其在再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下。“你呢？”
“我是完全的日久生情，绝对的！友情也是。”
刚认识陈楚侨时，金多贤也很喜欢她，但她们的感情是通过交往一步步发展起来的，而不是陷入热情极速升温的。她笑着说，“和你成为朋友后，越来越喜欢你。我是那种，更喜欢花时间去了解一个人，发现他的优点，慢慢地建立起信任和情感联系。”
“噢……我也一天一天地更喜欢你！”陈楚侨扑过去抱住她。
——
“彩瑛问我在哪呢，问我今晚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叫她过来玩啊。”陈楚侨眼睛一亮，“要不要多叫些朋友来玩？”
“可以啊，你想叫谁？”
“叫上Amber可以吗？还有BamBam和有谦，他们昨晚还问我今天要不要出去玩。Wendy和涩琪姐姐也问一下？”
“可以，我告诉彩瑛。”金多贤一拍手，“对了，我给你介绍几个98年的亲故。”
“好啊好啊。”陈楚侨在她和BamBam金有谦的三人群里发出邀请，他俩也是昨天刚回韩国，正无聊呢，马上就答应下来。
陈楚侨又给刘逸打去Facetime，“我知道这可能有些突然，但是我真的很想举办一个派对，就在今晚。”告诉她有谁会来，“来吧，来玩吧，带些有意思的朋友过来。”
刘逸云兴致冲冲，说起会带的朋友。陈楚侨认识他们，也一起玩过，都是海外派。刘逸云看这次聚会的人年纪都偏小，自然不会带她们不熟的韩国朋友去，免得陈楚侨的朋友放不开。
孙胜完和姜涩琪晚上还有行程，金多贤也可惜地说很要好的一个朋友在外国不能来了，不过孙彩瑛会带一个朋友来。
“很好！”陈楚侨给去了上声乐课的边伯贤发消息，告诉他家里开派对的事，让他今晚回自己家睡。她又给阿姨和韩惠贞打电话，让她们准备派对的食物和饮品。
充足的食物和大量的酒是派对的基本要素——这是陈楚侨从苏菲娅那里学到的，即便有些人不喝酒，作为主人必定要提供足够的酒，还有音乐，以及人。
苏菲娅说派对的主题很重要，因为陈楚侨是突然来的兴致，来不及策划派对，她能确保每个来的人都有可以融入的朋友小组不落单已经足够了。陈楚侨许久没参加过派对，只是想找个机会把朋友们聚在一起玩而
陈楚侨把李宰范和金恩智他们都叫来了。金多贤觉得和职工们成为生活中的朋友是很难得的事，她和职工们也相处得不错，但双方都不会有私底下交往的想法。陈楚侨耸耸肩笑道，“因为兴趣爱好都很相似嘛。而且我们并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工作啊，所以也不会觉得工作外再见面很烦了。你懂的，没有人想要下班了还见到工作中的人。不过他们今晚确实有任务在身。”
陈楚侨还邀请了金廷祐他们，同为98line嘛，她现在已经很有些韩国人同岁的互帮互助了。他们在意这个，她也会多注意些。
金多贤叫来了一个叫洁琼的女孩子，洁琼带来了一个男生，叫胜宽，说是一个公司的。大家都是98年出生的孩子。
陈楚侨一眼就认出了胜宽，她还记得他们在多伦多机场见过的那面。她热情地招呼他们进来，“欢迎欢迎，我给你们介绍我的亲故。”
当初陈楚侨装修房子时就把自己常用的空间都放在了一楼，所以二楼大部分是一个开放的休闲空间，容纳这20来个人绰绰有余。
这是个比较休闲随意的派对，韩国这种houseparty不太常有。食物和酒水分布在每个地方，认识的朋友一起聊天玩卡牌游戏，不认识的朋友通过共友相识，组合和话题都是流动分散的，可以站坐在任何地方，不必担忧无法融入大群体或有社交焦虑。一点酒精和合适的灯光就让氛围很舒适放松，派对主人也穿梭于不同的人堆照顾客人。
陈楚侨不常举办派对，这里也没有熟悉派对策划安排的人可以寻求帮助，她只能回想自己去过的派对都是怎么样的。她让韩惠贞李宰范几个送客人们回家，这是提前说了的，所以他们都开了车来，也没有喝酒。
刘逸云留下来过夜，和她送走金多贤。
陈楚侨把一个袋子递给金多贤，“喏，杯子送给你呀。”在阿姨来准备食物和布置时，陈楚侨就麻烦阿姨把杯子清洗干净包起来，她特地让阿姨放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以防忘记拿给金多贤。
“哇……谢谢你。”金多贤抱了抱她才离开。
把所有人送走，陈楚侨终于松了口气。今晚认识了许多新朋友，开心是很开心的，也有些累人。
刘逸云笑出声，拍拍她的肩，“Tonightwasreallyfun.Weallhadagreattime.（今晚真的很有意思，我们都玩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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