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寻兽人再现
“谢轻”抬手摸向伤口，指尖沾了点血捻了捻，他低低地笑了两声。
“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是真的有点好奇，他认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
“关你屁事。告诉你然后你下次改了再来骗我？我傻还是你傻？”
“谢轻”：……
“别怪我没提醒你，赶紧离开这儿，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离温明显没有听进去“劝告”，她也不想多费口舌，抬手便甩出一根羽毛。
“谢轻”不躲，站在那里张开双手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击，羽毛刺进他心脏便穿了过去。
刹那间，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最后竟变成了一张人形纸片。
离温忽然就明白“谢轻”身上的怪异感是什么了。
真正的谢轻走路步伐虽大但很沉稳，而假谢轻每一个动作都有气无力，身姿也虚浮。
火从“谢轻”的伤口处开始燃烧，向全身蔓延。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大火最终将勾着嘴角的纸片人吞噬，带有余温的灰烬散落在地上。
离温捻起一小撮闻了闻。
“什么味道？”
九常像只小狗一样耸起鼻子到处嗅。他被这个妇人带到了一处已经荒废的屋子，仅剩的门框摇摇欲坠，大风一刮就要塌。这已经不能算是屋子了，更像是废墟，还是一处有味道的废墟。
妇人连说带比划的想将九常推进去。
“快走，快离开这，再也别回来了。”
九常十分抗拒，且不说这里面有没有危险，他跨过那个松动门框的勇气都没有。
那妇女的力气终究比不上九常，九常挣扎了几番便钳制住她。
“首先，谢谢老婆婆您的好意，我不会走，我朋友还在里面；其次，我不信你，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最后，你要想逃便逃，但在走之前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我马上就去告发你。”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动了，九常才尝试放开她，失去依靠的女人跌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地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骗我……”
九常耳朵好使的很，但他不在乎这人在嘟囔什么，他蹲了下去，看着她：“现在，我问你答。快点结束你也早点离开。在这多呆一刻你就危险一分。”
“第一个问题，祭典是什么东西。”
她不说话沉默着，就在九常耐心耗尽的瞬间，才终于开口。
“被选中的蛊神的继承者会被绑在祭台上净化灵魂。祭灵魂，迎蛊神。”
“好的多谢。第二个问题，我满姐，也就是钟离满，在你们乌寨做了什么。”
那妇女重重地“呵”了一声。
她的衣服破旧，头发也是白中夹黑，和寨子里其他人的人比起来像是富贵人家最低等的奴仆，最差的待遇最严重的摧残。
看着她的头顶，九常心尖突然一阵刺痛。
再问一个就不问了，他想，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也是好事。
女人半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的手掌牵动着手指蜷缩起来。
“她啊，她就是个骗子。”
听到这，九常眉头不高兴地皱了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她……啊！”
被土迷了眼的九常只觉得脖子一疼便失去了直觉。
女人一改柔弱的模样，利索地站了起来，将九常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半拖半抗地带他进了废墟。
“九常，这次出去真的不要再回来了。”
“我回来了。”
离温到了会合的地点，但只有谢轻在，好在离祭典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三三怎么还没回来？”
谢轻歪头表示疑惑。
“三三不是在茶馆吗？”
得到想要的回答的离温松了一口气，她想试探一下，怕这个也是假的。
“我想去祭台，被人拦了下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假扮你带我躲过乌寨人成功上了祭台，好在我及时发现。他被我刺伤后变成了纸片，然后就自、燃成了一堆灰烬。”
“摆渡门的人？”
离温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能控制人，能隐匿，还能变成纸人成功脱身，一个人有多个术能，除了寻兽人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离温没想到摆渡门的人会跟过来，她以为挑破窗户纸后那些人就会收手，但她还是大意了。
不过这也不算是个特别坏的消息，寻兽人的出现说明她查的方向是对的。
乌寨肯定有藏着什么秘密。
谢轻也带了有用的消息。
“我找到了毒婆婆的住处，我在外面听见屋里有不少人的声音，但是我进去之后发现只有毒婆婆一个人。”
“你见毒婆婆了？”离温被谢轻的胆大吓了一跳。
谢轻点点头，但是他看起来有点不安。
“她请我进去问了问我和你的……爱情往事。她挺感动的。”
离温嗤笑了一声：“我一时胡编乱造的，没想到她还真信了。这毒婆婆竟还是个重情之人。”
谢轻听了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小瓷瓶。
“我觉得你也是重情之人。”
他目光灼灼，无比期望自己能得到肯定。
离温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谢轻。
“重情？‘无情一身轻’你没听说过么？我这一辈子，有我阿姊一个可以挂念的人就够了。其他的，都是累赘。”
谢轻垂眸，将眼底翻涌的情绪藏了起来，袖中的手攥的更紧，瓶身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离温偷瞧了眼他，视线在他垂着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也是奇怪，谢轻的不同寻常她总能很快地感觉出来。她不挑明，是因为谢轻说过不会骗她，她也愿意相信。
但是他瞒了些事情。
离温装作无事，将自己在祭台的发现告诉了谢轻，并忽略了对深坑里的详细描述，只是说有很多的蛊虫。
那么恶心的地方如果没有必要离温半次都不想提起。
“有人在十字架上留了些东西。”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拼字，那人把拆开的字有规律地刻在了木架上，等待有人能发现。
离温发现了，她甚至反复确认了几遍。
“‘地下’，这是留下的信息。”
谢轻虽然有点不对劲，但脑子依旧好使。
“这么说来毒婆婆的屋里可能有暗道通往地下，包括石像底座下面应该也有暗道，所以才是空心的。”
离温赞许地看着谢轻，不着头脑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假谢轻的吗？”
离温指了指他的头又指了指自己的。
“你总是能和我想到一起。在同样的情境下，不可能我发现的线索你发现不了。”
木架上的划痕是有规律的，真正的谢轻一定能看的出来。
离温拍拍谢轻的肩旁：“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是姐对你的肯定。你很聪明。”
谢轻：……
一时竟不知道她是在夸别人还是在夸自己。
等离温和谢轻交换分析完各自的发现，九常还是没来，也没有传音给她。
还有一刻钟就申时了，两人觉得不对劲想去找，却正逢乌寨人来请他们去祭典。
“我二人稍后会去。”
来人挡住要离开的离温：“毒婆婆说你要找的人已经去了祭典。请二位不要再耽搁时间了，祭典就快开始了。”
九常果然出事了。
离温心里涌出一阵懊悔，就不该让九常单独行动。他身上有蛊虫，说不定引子就在乌寨。
她和谢轻是最后到场的。
所有的乌寨人应该都来了，他们穿着怪异的服饰，脸上画着奇怪的纹路，里里外外围成圈肃穆地面向那个深坑。
圆台上面像是绑着什么东西，但是用黑布盖的很严实。
万幸的是九常看起来完好无损，正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他面前有一个歪脖树，有一个女人被绑起来吊在上面，看样子已经失去了意识。
看到离温和谢轻，九常先是挥了挥手，然后便跑了过来。
离温看到那女人的头跟着转动了一下，但马上又沉了下去。
“小老大，你先听我说。”
九常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打听到这祭典就是什么‘祭灵魂，迎蛊神’，那台子上面黑布蒙着的，就是蛊神的继承人。还有，那个老婆婆。”他指了指被吊起来的人，“她竟然说满姐是个骗子！”
“你没什么事吧。”
突然收到关心的九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没事。那个老婆婆想逃跑，还想拉着我一起，但我肯定不能丢下你们啊，而且我也不太相信她。然后就问了她两个问题，谁知道她把我打晕了，我醒来就在这了。我本来想把她从树上弄下来，但是那个毒婆婆说这是她们的家事，不让我插手。还喂她吃了个黑黢黢的东西，说只要她一动，就会遭受蚀骨之痛。”
“是我害了她。”
九常本来就对乌寨有种莫名地恐惧，尤其是在知道他们会下蛊之后，那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直觉告诉他那个黑黢黢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下蛊的也说不定，但也确实让他不敢再碰那个女人，只能眼巴巴地守着。
“小老大，有办法救救她么？”
离温心里很是复杂，那个女人应该是好意想带九常逃跑，但是被九常拖住了，最后逃跑不成，两人都被抓了回来。
没想到着这乌寨之内，还有清醒人。
但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若毒婆婆说的是真的，动一下就会有蚀骨之痛，可能在救她的途中，她就被疼死了。
看到离温摇了摇头，九常明显的低落了不少。
“申时到！”
沉闷的吹角声响起，祭典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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