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莫名其妙被人拍一下，楚克刚想发火，抬头一看，哦，楚勤。
之前说好了两个人在学校不暴露姐弟关系的，这会儿又来拍他，也不怕别人看见，就楚勤这个脑子还想当他姐，做梦！
于是楚克没停步，继续上楼，懒洋洋地解释了一下，“我去上厕所。”
“哦，”楚勤站在楼梯台阶上，回头看向弟弟的背影，“你校园卡办了没？”
“没有。”楚克说。
楚勤：“那要不要我帮”
“不用。”楚克伸长胳膊摇了摇，跟着赵春来上到三楼，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楚勤皱着鼻子“嘁”了一声，“饿死你。”转身下楼。
秋秋和小敏也在。
小敏贴在楚勤的耳边，小声问，“你不是说在学校里要当做不认识楚克吗？”
“对呀，不认识。”楚勤说。
秋秋：“那你刚才还跟你弟打招呼？”
楚勤：“我不是怕他没饭吃吗再说，我爸要我在学校里看着点他，怕他又打架什么的。”
秋秋：“你弟喜欢打架啊？”
“也没有啦”楚勤一阵哈哈掩饰了过去。
“哎，亲爱的，我不理解啊，”小敏眉头皱了皱，“你和你弟为什么要在学校装不熟呢？”
楚勤叹了一口气，“不想被他怼，被同学看到了没面子，我好歹也是他长辈是吧。还有，他从小到大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姐姐，生气！！”
秋秋：“你就当妹妹呗，有那么帅一个哥哥也不错。”
楚勤伸手掐了秋秋的腰一把，“你个无底线的家伙。”
“哎呦——”秋秋弯着腰笑嘻嘻的去挠楚勤的咯吱窝，“哈哈哈，看脸就好了嘛，要什么底线哈哈哈——”
三个小姑娘一边闹一边下了楼。
三楼东头，洗完手出来，赵春来边甩着手上的水边问楚克，“你跟楚勤很熟吗？”
楚克摇头，“不熟。”然后快走几步，把擦完手的餐巾纸丢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等赵春来走过来再一起下楼。
“那她挺关心你的啊。”赵春来说。
楚克轻描淡写，“也没有吧。”又问赵春来，“你认识楚勤？”
赵春来笑，“我们年级谁不认识她啊，又是班花又是校花的。”
“哦。”
“哎？？你跟楚勤不会是姐弟吧？”赵春来抬手扒着楚克的肩膀。
姐弟？？？
楚克皱了皱眉，“你从哪里看出来她是我姐姐的？”
“我猜的，”赵春来说，“你们两的姓，楚，这个姓太少见了。我猜的对不对？”
“不对。”楚克说。
“不对？不可能，你两绝对有关系。”赵春来说。
“邻居而已，我跟她住一个小区。”说完，楚克又怕赵春来不信，加了一句，“还是老乡，在我们老家，一个村里的人都姓楚。”被他胡诌出一个村子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赵春来相信了。
赵春来实在是有点重，而且他扒肩膀扒的很实在，恨不得整个体重都压在那一条胳膊上。
楚克肩膀动了动。
赵春来扒江然扒习惯了，也会被江然推开，自然而然也习惯了，所以他没管楚克的小动作，继续扒着。
扒着就扒着吧，楚克挺了挺腰，几乎是驮着赵春来下到了二楼。
赵春来扒着楚克继续往下走，楚克停在楼梯拐角，抓起赵春来的手腕，终于给他把胳膊放了下来。
“哎？你干嘛？”赵春来问，“然哥在食堂等我们呢。”
“？？”楚克眨眨眼睛，“他是在等你，我还没有校园卡，吃不了食堂。”
“哎呀，我们都是一起上过厕所的交情了，还分什么你我，一起去一起去，刷我的。”赵春来说。
楚克想了想，“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鼻子不舒服。”
赵春来：“那我给你带一份上来，你想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
“不用，我挺饱的，不想吃，你快去吧。”楚克摆摆手。
赵春来：“真不吃？”
“嗯。”
“那行，我下去了，”赵春来朝楼梯走，下了两步台阶又回过头，“你要饿了就吃蛋挞。”
“”楚克愣了愣，“好。”然后慢悠悠地走进了教室。
赵春来进了食堂，转了一圈最后在靠1号窗口的地方找到了江然。
四人座的白色方桌，只坐了他一个人。
这很正常。
在学校里有一种人，长得好看，学霸，安静，浑身是优点，可就是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让人敬而远之，江然的人缘还没赵春来的好。
于是旁边的桌子都热热闹闹，江然这张桌子安安静静。学姐学妹们只敢偷偷地往他那边张望。
赵春来穿过层层视线，跨腿坐进“你今天怎么找了个这么吵的座儿？”赵春来一屁股坐到江然身边。
“没找到别的位子。”江然未侧过身子，往赵春来身后看了一眼。
细微的动作被赵春来看到了，他把餐盘拖过来，顺口问了一句，“诶？你找什么？”
“没什么。”江然低头舀起一勺麻婆豆腐，浇在白米饭上，又用调羹搅了搅，舀起一大勺喂进嘴里。
赵春来看他这个吃法，夸张地抖了一下肩膀，“啧啧，真不怕辣，你也不怕长痘。”
“我不长痘。”江然说。
“嗤，”赵春来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嘚瑟吧你，迟早要长。”
江然斜他一眼，懒得理他。
“哎——”赵春来吃完嘴里的肉丝，又夹了一筷子，停在碗边。
“嗯？”江然刮着麻婆豆腐的碗底。
“我喊你那个同桌来吃饭，他说他不饿，不来。”赵春来说。
江然拿勺子认真地刮着碗底，没说话。
“你那个同桌跟楚勤是老乡，还是邻居，我们刚在在楼梯上碰到了，他两还说了话。”赵春来又说。
“楚勤？”江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赵春来：“嗯？楚勤你不认识啊？唉，你不认识也正常。怎么跟你说呢，就是那个，七班的，校花，大美女。”
江然脑海里浮现出在星月见到的那个女孩的样子：“姓楚？”
“是啊，巧吧，我还以为他们两是姐弟呢，结果问楚克他说不是。”赵春来说。
“为什么是姐弟，不是兄妹？”江然问。
“哎呀，我就那么一说，我没仔细想。”
江然瞥他一眼，“她名字是哪个勤啊？”
“勤奋的勤。”赵春来答。
江然思考片刻，嘴角浅浅上翘，“p的邻居。”
“啊？你说什么？”赵春来塞了一口米饭。
“没什么。”江然吃完最后一点豆腐渣子，把碗勺放回餐盘，端着餐盘站起来，长腿跨到塑料凳子外面，要把餐盘放到回收台。
赵春来回头：“哎——等我吃完了一起走啊，你这么着急干嘛？等我”
“我不走，你慢慢吃。”江然停下脚步。
“那你急着送盘子？”
江然：“我去买点东西。”
“哦。”赵春来转回去，安心吃饭。
过了一会儿，江然拎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走了回来。
赵春来刚好吃完，拿手背擦了擦嘴巴，转头看见江然手里的包子，“诶？今天中午还有包子啊？分我一个。”说完伸手去抓。
江然手往后一晃，躲过赵春来的手，“自己去买。”
“？？？”赵春来瞪他，“小气，饭都给我买了还舍不得一个包子。”
江然：“这是给楚克买的。”
“哎呀，他说了他不饿。”赵春来嚷嚷，继续伸手去抓江然手里的塑料袋。
再一次被江然躲开。
赵春来忽然收回手，仰头看向江然，“你怎么对他这么好？过分了啊大哥。”
江然眉头蹙了蹙，换了只手，食指弯成一个小勾勾起塑料袋，“我不是把他鼻子撞了吗？”
赵春来拉长尾音“哦”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挎起江然的肩膀，“哎呀，没事的，你有点过于小心了，我看楚克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
“这跟他记不记仇没关系。”
“那跟你内不内疚有关系。”赵春来扒着江然往外走。
江然不想分辨自己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分析自己在他看来是一件特别无聊特别浪费时间的事，分析出来又能怎么样，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能怎么样？
不能改变他的童年，也不能改变他的现在，只会带给他痛苦。
就像他分辨出了自己对林千星的感情又能怎么样？林千星还不是跟别人谈起了恋爱？
这个世界忘记了他还不到16岁，他们逼着他让他接受所有，却又让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刷题考试就像江然的逃避现实的避难所，至少在考试的世界里他可以主宰自己的分数。
大家只知道一中校草学习起来很疯狂，没有人能想到背后的原因。
就连赵春来都不知道。
每次吃完饭江然和赵春来都会围着操场走两圈，这会儿因为给楚克带了包子，他们就没有走圈了，打算直接回教室。
刚走到教室后门还没进去，赵春来拿胳膊捅了捅江然，后者掀起眼皮看向他，用眼神写了个“？”
赵春来指了指靠走廊的一扇窗户，“国际部的到我们班来干嘛？”
窗户边站着两个男生，正勾着脑袋透过窗玻璃往教室里看。
江然瞟了他们一眼，摇摇头，“不知道。”
“国际部的人，鬼鬼祟祟，准没好事。”赵春来松开江然的肩膀，几大步走上去，“哎——你们在看什么。”
赵春来的声音洪亮且大，把那两个人吓了一跳，他们回头，表情凶狠地瞪向赵春来，“关你p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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