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人实践课（3）
因为死人，食堂源源不断散发一阵恶臭的血腥气味。
有学生难受捂住鼻子，呢喃真难闻。
能克服恐惧闯进食堂的，除了言颖和班长外，总共只有三个人，还都是男生。但此刻他们的表情也不好看，均阴沉着脸，咬唇张望，拳头无意识攥紧。
来到食堂一楼，言颖抬眸，瞧见刚才发出尖叫的女生，腿软瘫坐在尸体前方，瑟缩着身子，埋在同伴怀里低声啜泣。在场的其余学生同样面色凝重，无措对视。
“先把尸体搬到其他地方吧，我们还要在这里吃。”
一名戴着鸭舌帽的男生抿唇，举起手臂建议道。
所有人闻言，纷纷向他投以一抹视线。紧跟着，他们也轻点脑袋，同意鸭舌帽男生的提议。
“就这样吧，早晚都要面对尸体的。接下来还有更多不幸，如果我们就这么吓到崩溃，那还怎么找出那个幕后投弹人。”
“男生负责把尸体搬走，女生留下来打扫。等处理完了，大家再一起合作准备午餐。”
班长出声，在场数十人回答可以，然后开始各自的分工。
言颖拿着从食堂员工专用清洁工具存放室里取出来的拖把，拖着沾有血渍的大理石地砖。拖把伸进桶内时，她瞧见晕开的血红，眉头下意识一皱。
花费一个小时，众人总算挪开碍眼的尸体，也处理干净墙壁地板各处留下的恐怖痕迹。
有学生陆续赶来食堂，他们看到其他人站在门口，问清情况后，也不敢往里进。等班长出门告知尸体和血渍被她们清理完毕后，全员才终于松口气，抬腿跑进食堂。
“什么啊，怎么没人准备午餐的？”
“好饿啊，谁会做饭，快去炒菜啊。”
“算了，我还是去校园超市随便拿些零食饮料吃就好了。谁敢在死人的地盘吃啊，也不怕倒胃口。”
听到有些不理智的学生们开始吵起架来，言颖隐约有种头疼感。她能理解他们因为经历那种恐怖袭击而产生的不安和烦躁，但站在她个人角度，她认为这种表现很让人不快。
算了，都是程序设定的行为，她干嘛要和数据生气。
“你们在嫌弃没人准备午餐前，难道不该想想，是谁付出的辛劳，没能让你们看到那种血染地砖，尸体一地的画面的？是我们！我们浪费劳力和时间，又是搬尸体又是收拾残局。你们还搁在这抱怨嘛呢？！”
忽然一声怒吼，让争吵中的众人纷纷闭嘴。
言颖凝视咬牙怒视全员的鸭舌帽男生，露出一抹夸赞的笑容。
听到鸭舌帽男生这番话的学生们，也心虚地垂下脑袋，不敢发言。
“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别说我们自己也受益了。有本事你们给我出去别的地方吃！不想挨饿就轮流做饭！
从明天开始，打算长期在食堂就餐的，留下你们的姓名，按照顺序，依次准备中午和晚上这两餐，每天需要十个人。
如果想白嫖，且没按时准备两餐的，被抓到就禁止再进食堂。今天就按照自愿原则，谁想准备午餐的，先留下你们的名字，之后会跳过你们。不会做就学，帮忙打下手。”
鸭舌帽男生弯腰，在搁置脚边的背包里摸索出一本厚重的笔记本和钢笔，拧开笔帽，翻开一页空白纸张，在左侧一栏写下今天日期，右侧一栏写下姓名，然后举高展现给所有人查看，放在打餐窗口上。
“要准备午餐和晚餐的同学，请先写下你们的名字，然后就可以进后厨准备。”
有几名女生主动走出来，在笔记本上低头写下自己的姓名。
“很好，感谢你们准备今天的两餐，以后两餐的准备时间就按照往常就餐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
负责今日两餐的学生们点头回答明白，然后一齐进后厨，开始准备午餐。
鸭舌帽男人翻到记事本最后一页，写下长期食堂就餐的备注，之后让剩下的学生留下自己的名字。所有人依言照做，言颖同样不例外。
下午两点，言颖吃完午餐，期间看完电子学生手册，了解校规。饭后，她和四班的其他同学留在食堂，给电量不足的智能手表充电。
“班长，注意事项说要遵守校规，那我们还要和以往一样，按时上课吗？”
单股麻花辫女生害怕揪紧裙摆，五指颤抖，小声询问。
“对，以防万一。”
“大家快看校园公告！有人死了！”
寸头男生倏然发出一道惊呼，发呆的言颖被猝不及防吓住，肩膀一抖。
她回过神来，看向手表屏幕正上方的系统通知，点开一看。
【目前存活人数：四千零四
目前死亡人数：一
死者：顾宇
死亡原因：棒球棍多次击打头部致死】
死亡原因下方，还附带死者的红底照片。
还真就白日动手啊？勇士。等等，这么大的学校，幸存人数才只有四千零五个人吗？看来爆炸死伤惨重啊。
言颖看完公告内容，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办？真的有人动手了……”
单股麻花辫女生惊恐抱头，声音发颤。
“可恶，为什么不把死亡地点和凶手公布出来！我要暴揍那混蛋玩意！”
寸头男生攥紧拳头，小声低吼。
“那个实习生这么快就开始杀人了吗？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有名戴眼镜的同班害怕呢喃。
“注意事项没有强制实习生杀人时间，这个时间点，会出现这种事故一点也不意外。”
副班长神色严肃解释。
“不过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就是今天的实习生不是我们班里的学生。”
班长冷静分析道，悄然松了口气。显然，至少实习生并非同班同学这点，对她来说还算可以接受的事实，也免得同班之间还要互相提防对方。
“可是班长，万一，假设明天的实习生是班里的，那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不是我不相信大家，但是如果我是实习生，我不会坦白我的身份，我……我不想死。”
单股麻花辫女生多愁善感，她总是会将事态往糟糕的方向思考。班长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她，反而让人越想越多。
其他同班也被单股麻花辫女生的话影响，彼此沉默，开始用怀疑的视线观察周围人。
才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墙壁一瞬间坍塌，班长无奈眨眨眸子，但还是说出自己的打算。
“既然这样，今晚过后，我们分开行动。我建议分组，落单容易遇到危险，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自由行动，只要待在人群密集处就行。
这是我的个人想法，你们可以选择听从，也可以拒绝接受。另外，今晚还有另一波危险，如果待在一处，催眠弹投在我们的避难所，到时候也许会全军覆没。”
闻言，在场的四班学生纷纷垂下脑袋，保持缄默。
最终，三分之一的学生选择留下，三分之二的学生决定分开行动，其中，有分组也有独自一人。
言颖自然选择单独行动，她知道自己的体质，一定会被npc恶意针对。她可不信任npc，当然不会和同班组队。
“也许今晚那个幕后投弹人会选择我在的地方释放催眠弹，那肯定是最不幸的情况。”
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吸入催眠弹气体吗？
踱步走在无人的校道上，言颖托腮沉吟，思考破解催眠弹的方法。
能隔绝催眠弹，除非不呼吸。吸氧机可以，但不现实。或者像上个副本一样的潜水设备，自带气瓶和呼吸器。
学校会有这种东西吗？
阳光过于猛烈，言颖热得以手作扇，不停甩动手腕，可惜这点风力根本无法驱散热意。她看向已经充满电的智能手表，主界面左右两侧各有一排图标，左侧第二个图标是电子校园地图。
点开地图图标，言颖看向自己目前的定位，她正在社团活动楼群附近，在走一段距离就能抵达，不过显示了x的符号。
这是被炸毁建筑的提示吧，不过她还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物品。
两指外扩，放大地图，将格局限制在一群社团活动楼，言颖仔细观察每一栋楼的具体信息。
“潜水社，还真有这种社团啊，我看看……”
确定潜水社的位置分布，言颖先让电子手表待机，然后朝地图指示的方向前往。
五分钟后，她抵达已经成为废墟的其中一栋社团活动楼。
“这……我还能找到有用的东西吗？”
无奈耸肩，言颖跨过面前的一块混凝土碎块，弯腰在废墟残渣里挖掘摸索。
虽然言颖被强行附上一层吸引仇恨的debuff，但本身运气还算不错。她在半小时内，终于找到了一套完善的潜水设备，包含气瓶和呼吸器。
“能用一个小时，很好。”
检查完毕，言颖拿上设备，就在她准备转身刹那，一股浓郁的恶意从背后传来。
有人要害她！
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言颖却来不及转身。与此同时，一根棒球棍兜头而下，裹挟热浪袭向她。
言颖被对方的行为激怒，右腿横扫身后，使出全力踢中敌人脆弱的腹部。没料到她能躲过一击的来人霎时腹部凹陷，整个人飞向远处，砰的一声，后脑勺重重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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