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宁卿卿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查霍聿城的行踪。”
……
医疗室。
宁苒将一针管殷红的血液注射将小白兔的身体里。
很快，原本活泼好动的小白兔吐出鲜血来，倒在操作台上。
宁苒又给小白兔注射了一管褐色的液体。
等了半晌，小白兔还是一动不动的，宁苒一检查。
已经没有声息了。
刚才研制出来的解药没效果。
宁苒神色没有变化，重新换了一个思路继续废寝忘食的研究。
……
茶韵茶楼。
二楼临窗的雅间。
宁卿卿跟王晨相对而坐。
宁卿卿目含担忧的看着王晨：“王组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最近过的不好吗？”
王晨回避宁卿卿的视线：“没有，我挺好的。”
“胡说！”宁卿卿的声音忽然拔高，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骗我吗？我知道，我又不傻。”
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别哭……卿卿，你别哭啊，我真的还不错。”王晨看到宁卿卿的眼泪顿时手忙脚乱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宁卿卿拿了纸巾，轻轻地将眼泪擦掉：“我只是很歉意将你拖进我跟姐姐的恩怨中。要不是因为我，没准你也可以跟我姐姐相交莫逆。”
王晨闻言不由皱起眉头，满眼都是排斥：“我才不会跟那样的女人相交莫逆。”
话是这么说着，耳边却又响起来父亲跳脚怒骂他愚蠢，以及二叔对他越发失望的眼神。
越想，王晨的心里越不舒服。
在曾经的时候，他不仅是父母的骄傲，也是家族的骄傲。
宁卿卿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她的眼中闪过不悦。
说什么愿意为她鞍前马后，结果呢？
不过一个风吹草动就后悔了。
宁卿卿心中愤恨，面容上却没有丝毫的显露：“如果不是又发生了那件事，我一定会去姐姐，哪怕跪下来求她，也会让她跟你握手为合。可现在……抱歉，王组长，我真的做不到。”
本来王晨今天约宁卿卿见面，也确实有跟宁苒和解的意思。
因为上一次的比试，宁苒在众位杏林前辈面前大出风头，连带着她在医药界也声名鹊起。
尤其是，她研制出来的新药，虽然目前还在第一阶段的临床实验中，可根据反馈来的效果却十分好。
王家本来就是医药起家，这种疗效的抗癌药背后代表着什么，每一个人都一清二楚。
因此家里的长辈勒令他必须请自向宁苒道歉。
可，没想到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宁卿卿说出这一番话，他顿时开不了口。
王晨看着宁卿卿泪已涟涟的模样，下意识的问道：“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王组长，我姐姐她，她这一次实在太过分了……”宁卿卿才开口眼泪又滚滚而落。
接着在声泪俱下的哭诉中，王晨的火气噌噌的冒了起来，他的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过份！实在太过份了！宁苒，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她还有没有良心！难道霍家就打算这么包庇宁苒吗？”
“当然不是了，只是聿城……”宁卿卿的话只说了一半：“总之，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也管不了。至于，我都是命。”她闭了闭眼睛，两行清泪滑了下来：“或许，这都是我上辈子欠姐姐的才要在这一辈子还。就是小宝……他才四岁……我……我真的……”
王晨非常同情的看着卿卿：“卿卿，你……唉……”
“没事的。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宁卿卿擦着眼泪，露出无比坚强的笑容来。
王晨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可对宁苒却越发的厌恶。
他真的做不到去求这样的女人。
……
翌日。
从昨天傍晚开始，天空就阴沉着，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下起了小雨。
雨势并不大，细细密密的从天空降落。
唐缺将车子停在山下，抱着一束白色的雏菊，踩着湿淋淋的石板路，向山上走去。
一排排的墓碑在他的身旁掠过。
终于，他停在了山顶最开阔的位置。
唐缺拿了干净的白色毛巾仔细的将墓碑拭擦过，最后指尖停留在那张照片上，一点点的摩挲着里面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
良久，唐缺开口，声音里带着涩然和暗哑：“昨天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就好好的在门口的位置静静地望着我。”
“我狂奔了过去。我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你。凌寒说：我是看错了。其实我知道他还想说，我是魔怔了。”
“我觉得他说的对，我的确是魔怔了。不，其实我是疯了。妍妍，我疯了一般的想要见你。可你不肯见我。”
“这么多年了，你连我的梦都不肯入。”
“我知道，这是你在罚我。果然，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女人，知道怎么罚我让我最痛。妍妍，我不瞒你，你果真让我痛不欲生。”
“妍妍，你曾说过，让我不要后悔。那时，我很笃定自己不会后悔。因为我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那个时候的我到底是太年轻了，忘记了，人心从来不是可以掌握的。”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又赢了。妍妍，你又赢了。我跟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全部都听你的。可不可以回来？”
“我求你了。回来吧。”
“哪怕只是在梦里来看看我也好。”
“若不然，我真的要疯了。”
唐缺喃喃自语着。
但，他心里又明白，妍妍不会想让他疯。
他要让他清醒着。
只有在清醒中，他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那一颗心一点点空掉，而后被无尽的寂寞，思念，后悔，填充折磨。
妍妍，她一向都是这样爱恨分明的性子。
唐缺在墓碑前站了许久，久到细细的雨丝完全湿透他身上的衣服，才转身缓缓地离开。
如果可以，他愿意留在这里，一直守着林妍，从日出到日落。
可是，唐缺明白，林妍她不愿意看到他。
大概每年忌日的时候，她见他一次，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
林妍在的时候，他不曾让她开心过，现在，她不在了，让她清净是他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情了。
至于其他的，痛苦也好，思念成灾也好，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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