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插科打诨
最终令他们同意还是云忘川一句话：“反正这小哥厉害，加上我带着她走最后，还怕什么？”
小哥搬的，还是小哥搬开，叫泡泡出来。
泡泡探出脑袋，苍白的脸蛋上全黑的眼睛明显不同于常人。
等她出来，泡泡黑色的泛着油亮光泽的头发长到脚跟，随着白色衣裙轻轻摇曳。她垂着脑袋，露出莹白的下半张脸，确实显得无害许多。
也是，只要不看到那明显不对的眼睛，几个心大的可以勉强把她当个跟班，出事有云忘川挡着的那种。
云忘川没理会他们打量泡泡和暗自戒备的样子，慢条斯理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吐血过的嘴角，嗓子里压不住的痒意叫他好一阵咳嗽。
看他这样子，胖子突然怀疑起他是否能打过禁婆：“小云你这脆身板，行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云忘川一听，忍住咳嗽，挺直腰道：“我不仅说得行，做起来也很行。”
泡泡跟在后头点头。
胖子一脸“咦惹”的表情，冲他嘿嘿直笑。
云忘川直觉他没想什么好东西，不想理他。
小哥当然没什么反应，不过吴邪一脸“你说得对”的敷衍表情叫云忘川好笑。
“怎么你不信？”
说着云忘川没忍住又咳嗽了两下，眼皮轻抬，眼珠缓缓看向吴邪。
莫名地，吴邪觉得还是不要挑衅这位看起来很脆，偶尔又很强的奇怪家伙。
吴邪连连摇头。
云忘川这才满意。
插科打诨时，小哥自个儿跑到墓室东南角，移开的镜子后的墙上有一个深深的洞穴。
几个人围上去，而泡泡跟在云忘川身后，垂着脑袋，安静地当着一个小尾巴。
又是洞？
云忘川看着这明显就是墓室设置的，不知通往何处的洞穴，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都是一样的黄砖，没有其他特殊。
吴邪不知道想到什么，在墓室另一边搜找，拿着手电看墙上的影画。
不知道怎么了，小哥突然说自己还得进去一次。
因着算是半路搭伙，云忘川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就听他们说话。
那里面有什么？
云忘川反而有些好奇了。
他的衬衫衣角被拉了拉，云忘川回头一看，小尾巴泡泡的头发丝缠在他衣角上，另一缕还违反重力的飘起来，指向那黑幽幽的洞里。
作为在省图书馆看了小学到高中教材的男人，云忘川看着这明显违反牛顿力学的操作——头发想飘就飘一下，有问题吗？
没问题，很合理，他见过的妖魔鬼怪多了去了。
泡泡扬着脑袋，全黑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云忘川。
“你想让我进去？”
泡泡点点头。
云忘川返头瞧一眼另外三个人，抛下他们？
却见吴邪已经在他身后，跟疯了一样往他身上撞。
一切发生得很快，云忘川爆过肝正处于虚弱状态，被他一下子撞得趔趄，喉咙间更痒了。
泡泡头发丝都气得舞起来了，被他一只手拉住袖子，同时胖子和小哥也一左一右拉住明显不对劲的吴邪，并用手电打醒了他。
帮着拦人的云忘川没顾上问怎么回事，弯腰一阵咳嗽。
吴邪刚清醒过来，就见云忘川又吐了一口血。
胖子胡咧咧叫起来：“啊呀小吴你把人给撞吐血了，小吴快道歉。”
云忘川看他一眼，胖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变成了鹌鹑样，缩着脖子没敢继续说。
他是偏向白纸一样的吴邪的，先开口，免得云忘川报复。
“是这个洞有问题，看着看着会使人丧失心智，我刚刚直想往里面冲进去，对不起大川。”
吴邪围着云忘川想看他到底伤在哪，问题严不严重。
云忘川收了收眼睛里的情绪，用手帕擦了擦嘴，方才淡淡道：“我没事，吐出来好多了。”
吴邪讪讪，而且云忘川不嬉皮笑脸的，叫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云忘川，比闷油瓶还冷，就像是高山上最顶头的那块白雪，那张脸的矜贵不加掩饰，使人产生距离感，直觉得高不可攀。
“怎么，内疚了？”云忘川笑起来，摆摆手：“没必要，你不撞这一下我都想躺下来，多大点事儿——”
胖子这时候才应声道：“出去的时候小吴你给大川整点补血的，请他来一顿好的，都是兄弟。”
他补了一句：“是吧？”
“那行，我请客，你们都一起，大川你到时候可得多吃点。”吴邪觉得也可以。
云忘川点头，应了一声。
突然他对泡泡说：“哦，泡泡，里面有个人，你抓过来。”
没一会一个蓬头污面，身上的潜水服都被勾破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鼻子和嘴角都有血迹的女人被泡泡用头发丝扯了过来。
胖子一看，这不是阿宁嘛，气得指着她鼻子骂，小哥却说她有问题。
云忘川猜测这位女性估计之前做了什么，却并不靠近，说实话也不知道他们都干了什么，身上都臭，云忘川觉着没必要多一人他一起臭。
而且泡泡非人的特征，胖子和吴邪不说，其实都是发怵的，所以他带着泡泡在旁边，没准备强行凑热闹。
小哥倒是看不出什么。
吴邪和胖子想试探阿宁，胖子想打她，大巴掌比划着下不去手。
小哥拿手电照她瞳孔，说她瞳孔呆滞，反应很慢，不可能装，比吓傻更严重。
“意思是可能直接疯了？”
云忘川有些累，靠在砖墙休息一会。
小哥说他不是专业的，具体要看医生。
没办法，吴邪就说带着她走，没人有异议。
云忘川早发现这三个人都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在这个诡异的砖洞里，笑道：“盗墓贼都是你们一样的吗？”
“什么盗墓贼，我是北派摸金校尉！”胖子正紧张呢，呛声说，估计是对之前被他下眼刀子存了些不满。
“摸金校尉不是盗墓贼吗？”
“摸金校尉的干活，那叫盗墓吗？”
“那叫什么？”
“那叫文化遗产！”胖子得意的语气在这手电筒打不远的砖道里很有穿透力。
“哦，孔乙己说读书人的事，那叫偷吗一个意思？”云忘川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高中语文课本。
“对对对。”胖子扯不清楚，乱应和。
大学生吴邪听得直乐，都没那么紧张了，他说：“大川，你现在可也是在墓里，不也是盗墓贼？”
胖子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但是吴邪这样一说，他立马：“对对对，大川你应该说我们盗墓贼，再说了你可别看着我们哥几个仗义，就以为外面那群掘土的是什么好家伙，他们一个个可都是杀人越货不眨眼！”
云忘川摸了摸自己右手小拇指上毫不起眼的青铜指环，觉得胖子说得也没错，他一路来往空间戒指里塞了不知道多少瓶瓶罐罐，这，也算盗墓贼吧？
不过他要这些也没用，可以捐给山东省博物馆，算作图书馆免费的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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