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朵热恋的红玫瑰
他们才刚进门，小萝莉就一直紧盯着许言秋手中的那封情书。
眼神中透露出了她的好奇心，以及对其内容的渴望。
但，
许言秋并没有对她理睬。不过倒是盛漓，一直紧紧盯着他，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杀气，但又看起来不得不有一丝温柔。
“时候也不早了，这位大哥哥该回去了。”许言秋笑意洋洋的对小蕊说着。但她似乎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不懂事，抱住了盛漓的腿就是一顿撒娇，“还早呢，还早呢。”
盛漓望了一眼许言秋。见他挑了挑眉，自己也是配合着，“对不起啊……”他轻轻的摸了摸小蕊的脑袋，可这似乎把她惹毛了。
眼光边的泪水已经形成，一点一滴的挂在眼眶，这可怜的样子，盛漓不禁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好的小蕊，他真的该走了。”许言秋也是亲哥。看着自己的妹妹想哭，不但不哄，反而还一把给他扯开了。“你先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二哥有事跟这个大哥哥聊一下。”
“好吧……”小萝莉也是极其的不愿。嘴巴里嘟着气有点憋屈，叉着腰“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别气了。”许言秋看着生气的妹妹终于知道哄了，“今天晚上我放你出去玩。”
这个条件很诱人，小蕊瞬间眼前一亮。仿佛眼睛冒着无数璀璨的星光，她实在是激动的不得了，无法按耐的激动，促使她向前激动地拥抱了一下自己的二哥。
“真的吗？就我一个人？”虽然很激动，但她还是半信半疑。眉目之间透露出了激动，与疑问。
“真的，不骗你。乖乖呆着就好。”
“好！”
他们才刚进屋喝了一杯茶，就起身准备离开。
一出门。许言秋便把手搭在了盛漓的肩头，但是他又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迅速把手收了回来。心中有股意犹未尽的味道。
想要跟他坦白……
盛漓只是有点惊讶，但一会儿他又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铁盒，并没有把许言秋的那一下太当回事。
他们正走到楼梯间许言秋就有点哽咽了，正打算下下一台台阶的时候，他拉着旁边的盛漓止住了脚步。
“你干什么？”他眉目之间透露出了疑惑，两眼记分的看着他。
“我想对你说个事……”许言秋还没有说出口。盛漓就推开他那只手拉住自己的手，自己下楼去。他走的很坚定，头都不带回的。
那一瞬间，
许言秋感觉自己的全世界都灰暗了起来，自己生活在一片镜子里，他的脚步踏碎了所有的镜子，镜碎亦无，灰溜溜的世界里只剩下镜面的残渣，哪一片，会伤不到人？
“等等！”许言秋向下直奔，好不容易追上了盛漓，却被他的一句话击退了。
“一切都是你的选择，而我要尊重你的选择。”
他黑着脸走进了租房。许言秋好想追进去和他说一说，但可惜他没有那个脸……
一切都是我选，我有什么后悔的资格？
许言秋痛拍了一下墙面，心尖上透露的是一股不爽，那股阴沉的气息应漫游在整个楼道。
——可我又能有什么选择？
——在他们的眼里，我只是工具。
“砰——！”
盛漓猛地一推门，看起来十分的生气。
“那我就不委屈了吗？”许言秋累了，缓慢的就蹲在了墙角。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困意，他捂住自己的额头，在强制的压制着那股困意。
“好想睡一觉……”他嘴边嘟喃着。
在不知不觉中他仿佛想起了什么……
不知不觉的他又蹲在地上睡了起来，十分的安静。
盛漓坐在屋子里也是觉得奇怪，“他怎么不敲门了？果然，你的意愿真的没有改变……”
盛漓一边叹着气一边看着那扇门，总有一股我想要打开它的冲动。
“我是傻逼吗？居然还妄想觉得他会在外面等我……”
嘴上虽然说着不情不愿，但他还是去开了门。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你到底是为什么……会那么狠心。”
心尖上的那股刺痛令他难受。阴沉的心情久然不能平息。
他抬起头直望着楼道，“还真的走了……刚才不是叫我等等吗？”他瞬间有点讨厌自己了，如果当时等了他会怎样？他会……和自己说些什么？
他正打算回去，余光莫名扫到了一个隐蔽的墙角。他看到了一只手在地上，就好像是个睡着的人。
他看着那双手，想要向前，向前看看。
他的脚步十分的轻声，走的小心翼翼的，仿佛有点做贼的感觉。
“哥！！”
许言秋在墙角那里睡着了。盛漓看到之后着实担心，他上前一把抱起了他。他以公主抱的形式抚摸了一下他的前额，“这也没有发烧。是很累吗？还是说你得了什么病？”
他很担心，说的一句话里都带着哭腔。
“算了……说的再多你也听不见。”
他把许言秋抱回了房间，轻轻的将它放在床上。他没有想到他居然抱起来这么轻。
盛漓看着躺在床上好好的许言秋，出去客厅，打算为他斟一杯水。
盛漓这脚步声稍微比刚才在外面种了许多，许言秋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他，这是去干嘛了？
许言秋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睛，好奇的心实在是促使了他，但好巧不巧。盛漓手里正好端着一杯水进来。
看着躺在床上闭着一只眼睁着一只眼的许言秋，他什么都知道了。
“好玩吗？”
随着“啪——啪——！”几声，
玻璃杯算是在地上碎了个死无全尸。
“你和我搁那装呢？”他生气了，他气愤的走到前头，一把抓住了他的下巴，“哥……你一定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对吧？”
“你说啊！”
许言秋只是一味的沉默，他一把扯开盛漓的手，缓慢的坐起来，看着眼前的盛漓，他有点眼角含泪。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大戏。
“我其实……一直都挺喜欢你的。”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小，有点小害羞。
“梧桐树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盛漓用着最犀利的眼神看着他，神似一台人形策划仪。
“那是因为……那样可以让我更好的忘记你。”说到这里他不禁有点愧疚。想想彼此都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交给了对方，最后却以那样的方式结束，何尝不是一种爱而不得的常态……
“你为什么想要忘记我？”盛漓语气也开始变得低沉了些，或许他也应该学会着去忘记许言秋。因为他知道了他们两个是没有可能的；盛漓有自己的女孩，有自己的未婚妻。
“你不是有一个未婚妻吗？我也一样。”
“而且她曾经救过我的命……也差点害了我这条命……”
仅仅两句话却包含了两个丰富的故事，一个故事充满阳光，一个故事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许言秋毕竟怎么说你是沈家的少爷，有个未婚妻不足为怪，但要搭上救过他的一条命，拉那些长辈一定会对那个女人，疼爱有加。
盛漓也是浅浅的比较了解他的心情了，“那……那个女人是……”
“某家的小姐。”许言秋完全只字不提佟小姐（佟思顾）。
“某家小姐，还救过你的命。能在一起，她估计对你是有好感的。”
“说的上是青梅竹马吧……从小一起认识，但我又很少和她有什么来往。”许言秋淡定的说完每一句，才难得看着眼前人没有刚才的那股气愤，也算是心态平静下来。
“所以……能做朋友吗……”盛漓弱弱的问。
这个问题也是让许言秋一愣。不过他只愣了一下，之后就满脸笑容了，有股抑郁不住的兴奋，突然涌出，“当然可以。”
但即使他表面笑的开心，心里还是颇有不爽。
——为什么要从曾经的热恋，变成现在的朋友？
——为什么他和她，还能及时热恋，而我们不行……
（这难道公平吗……）
“你……只能和她在一起吗？”盛漓有点哽咽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救过我的命，我还欠着她一个人情。”
“可你不是说她差点害过你吗？！”盛漓语气突然变得高调。他狠狠的拍打着床被，虽然不想，但还是把许言秋给镇住了。
“是……可她好惨。”
“那我呢？！！”盛漓紧紧的捂住胸口，发自肺腑的呐喊着，“我就很好了吗？”
“她父母走的早……她连光明正大的哭都不敢，躲在天台的角落里，无声的哭泣，不见得光……”许言秋对她虽然处于爱恨的极端，可却发自肺腑的对她同情。
“她和我的遇境一样……她的感受我还是很了解的。她说他唯一信任的人只有我，唯一喜欢的也只有我，要是爷爷奶奶走了的话，她的世界里也就剩我了。”许言秋有点哽咽的说出这一段话。他是低着头说的，完全没有看见他，眼前那位已经泪流满目了，高兴完又哭，直接上演一场变脸大戏。
“我也是……”
许言秋虽然知道他是莫家的人，可却对他的遇境完全不了解，一听到一句“我也是”他便猛的一台头，有点不敢置信。
“父母离异，母亲伤心过度，跳河自杀。我抱着她的照片睡了一夜又一夜。父亲另娶，我跟了外婆，可她和我在一起没过几年，就走了……之后被父亲找回，沦为了为家族利益合作的工具。很快他就跟遭报应似的，离世了。那个家……已经没有一个是我的亲人了……哥哥不过是继母和别的男人的儿子……”盛漓越发的哽咽，“谁还没有一段伤心的过往……”
“呵。”许言秋仿佛对那一切都不大放在心上。
你们其实都挺好的，起码……
没有一次活得像个乞丐一样……
“你笑什么？”
“没。”许言秋说完后，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盛漓。你心里有我吗？有我的一席之地吗？”
盛漓被这一句话整的有了一丝哽咽，但他还是不慌不忙的答：“当然有。而且那片土地永远只为你留。”
“若你心里有我……死后，可否拖后人将我俩的骨灰撒向一本空白笔记本。我想用文字来续写，我们的故事……”许言秋一边发自肺腑的说着，一边哭泣着，他到底还是恨透了自己不能和他一起。
“好。”盛漓的声音有点小，但还是被听见了。他又激动地追问了一次，“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好！”盛漓许言秋比之前大声了不少。可见他对这件事情的肯定。
许言秋也是激动的一把扑过去将他搂在怀里。
我亲爱的少年啊……你曾经是独属于我的男孩，可在未来我们却只能是彼此的过路人。生在这个充满世俗与偏见的世界，是我对你的不住……
我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是我，
最后会将属于你的那朵玫瑰送给她人……
那全是我的错，
那朵热烈的红玫瑰本该送到你的手上，
可现实却让我另送他人，
我是怎么忍心啊……
许言秋内心的每一句话都在为他催泪，那股伤心劲真的好难体会。少年曾经有多幸福，现今就有多伤心。
说再见吧……
在未来迟早要说的，提前说一句，算是为你我打一针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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