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个情感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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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醒川打小就有些怕顾西澄，他比顾西澄小上两岁，天天活在顾西澄的阴影之下。
顾西澄的人生每一步走的有多完美，赵醒川的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就会多挨多少次骂。
赵醒川实在是不懂，顾西澄放着屋里面那么多已经开始搂搂抱抱的人不管，居然管到了他头上。
好歹他也是躲在阳台上面，见到四周都没有别人才开始撩人的好嘛。
赵醒川刚要开口和顾西澄辩解一番，就发现他身边的这个omega居然像躲避瘟疫一样，向远离他的方向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最后足足和他拉开了三米远的距离。
见赵醒川朝自己看过来，明栾轻轻的伸手将自己的抑制环向上推了推，露出他腺体上面斑驳的齿痕，对赵醒川道，“对不起，我有alpha了。”
赵醒川暗骂一声晦气，他是真没想到会有omega在被人标记之后还带抑制环的。
所有的alpha在标记了omega之后，都会让他们的omega将腺体上的齿痕luo露出来。
因为这是代表着omega独属于他的符号。
基本没有哪个alpha愿意在永久标记了自己的omega后，会让omega把永久标记藏起来的。
赵醒川以为自己撩到了有妇之夫，他吸了口气，将烟从嘴里拿了出来，低下头给明栾道了个歉，“不好意思。”
看着明栾的抑制环，赵醒川自以为是的大彻大悟了。
原来顾西澄是知道这omega有主了才特别过来提醒他。
这个真是个好人啊。
赵醒川用手夹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烟头，扭头往阳台门口走去，临走前他瞥了一眼顾西澄，心怀感激的向她点头示意道，“谢了。”
顾西澄也冲着他点了头。
虽然顾西澄也不知道他在谢什么，但反正人家谢了，她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赵醒川离开阳台的时候没注意到阳台门口的台阶，他踉跄的拽了一下门边的窗帘，才得以稳住身形。
红色的窗帘晃动着将阳台的入口全部遮住了，隔绝了室内全部的视线。
顾西澄干脆向后挥了一下手臂，将敞开着的半扇玻璃门彻彻底底的向内封死。
“咔哒”一声。
阳台门落了锁。
细尖的高跟鞋随着顾西澄的逼近，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阳台的大理石地砖，极有节奏的声响将明栾的心率调整成了和顾西澄步伐一样的节拍。
她在顾西澄的面前站定，涂着深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明栾眼前翻了个面。
明栾的目光不自觉的追随着她那双修长的手，紧接着，明栾看到她微微晃了晃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对着自己做出了一个拿来的动作。
“借根烟？”她说道。
这个阳台确实是吸烟的地方。
明栾估计顾西澄也是烟瘾上来了，想到阳台抽根烟。
顾西澄那条裙子也确实没有地方放烟。
想到这里，明栾叼着烟低下头，想从裤兜里面掏自己的烟盒。
他的手刚摸进裤兜，微凉的手指便轻轻蹭到了他的唇边，将他嘴里的这根烟抽走。
烟嘴的位置还是湿润的，带着他信息素里面的蜂蜜味。
柠檬的香气覆了上去。
她吸了一口。
然后吐了出来。
两人之间的空气被一个个烟圈侵占。
在弥漫的白色烟雾里，顾西澄看到了明栾那双水亮的眸子因为醉意，而微微的发着红。
她状似无意用余光划过他的抑制环。
复把那支烟递到他的唇边，大概是被烟里面的那股蜂蜜味道侵袭了理智，她目光迷离的歪过头对他说道，“去做个永久标记清除手术吧，宝贝儿。”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这么叫他。
晕染着她味道的烟嘴就紧紧的贴在他嘴唇上。
只要他张开嘴，就会将它含进嘴里。
但他没动。
嘴唇上的压迫逐渐变重。
烟头还在无声的燃烧着。
火星在沉默的空气里面明明灭灭。
顾西澄见他半天不动，轻轻地靠了过来，她用左手揽住了他的腰。
她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那些标记，不值得留着，”顿了一下，她补充道，“我掏钱，好吗？”
明栾将手移到她的肩膀，略微使了些劲，就将她推开了。
她手上的那根烟即将燃尽。
他没有张嘴，只是用手将它接过来，暗灭在旁边摆放的烟灰缸里。
他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你今天喝酒了？”
“没有，我刚忙完，从公司刚过来，”她回。
明栾想不通也想不透，既然没喝酒，她为什么会提到这个。
“我觉得这些标记留着也挺好的，”他抬手拿起被他放置在一旁的酒杯，抬脚想要离开。
顾西澄拉住他，“为什么？”
在这股拉力的牵扯下，明栾被迫转过身面对她。
他垂眸看了一下她用力到泛起青筋的手指，又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它们能让我永远的牢记，不要相信任何一个alpha。”
“我也包括在内吗？”她愣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明栾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往前走了一步，凑到她的眼前，极其认真的问道，“姐姐，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恋人？还是结婚对象？”
听到“结婚对象”这四个字时，顾西澄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
明栾很敏感的察觉到了。
他一直都是这么的敏感。
从来都是。
他的前半段人生，就是活在alpha的桎梏之下。
他习惯了去看alpha的脸色，习惯了去感知到他们对他的态度，习惯了卑微的去讨好他们。
正因为如此，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顾西澄隐藏的极好的蔑视。
她从来都是看不起他的。
因为他离过两次婚。
就算她再喜欢他，她也不过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可以用来度过发情期的玩物。
她的所有的讨好和尊重，不过是出于不想失去一个如此称心如意的、用的极其顺手的omega。
就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所以，当他在知道自己对她存在好感的时候，他才会迅速拿起一把小锁将自己的心，用力的锁紧。
他希望能将它锁的死死的，最好能让顾西澄的信息素都无法从门缝里面钻进来。
因为，他输不起了。
他不能再让自己失控，也不能让自己再次因为一个alpha而妥协。
所以，他不能在她面前流露出哪怕一点喜欢。
明栾看到顾西澄哑口无言的样子，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微笑。
他轻轻地往后挪动着自己的手，想要将它从顾西澄手中抽离。
但顾西澄却并不愿松开，她越攥越紧，明栾也越来越用力的想要挣脱。
顾西澄无法忍受这样的僵持，她一个使力将明栾狠狠的拉进了怀里。
他被迫在她怀里抬起头。
劈天盖地香水柠檬味道，向他席卷而来。
太过于浓烈，熏的让明栾头晕。
他本不想回应这股信息素的，但他的身体却很诚实的开始诉说着他的喜欢。
蜂蜜的味道不自觉的在空气里面开始蔓延。
在试探性的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之后，顾西澄的鼻子迅速的煽动了两下。
她的嗅觉要比普通的alpha灵敏的多，不过多时，她感受到了明栾不由自主的散发出的蜂味道。
很淡却很甜。
虽然他嘴上说着这样硬、这样明确的拒绝。
但他的信息素却很甜，身体也在她怀里软成一片。
顾西澄刚刚还烦躁无比的心瞬间沉浸了下来，她愉悦的勾起了嘴角。
“你喜欢我，”她说道。
这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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