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b市现代美术馆举行现代百年艺术的慈善展览。
国外不少著名画家近百件的真迹漂洋过海而来，国内不少画家都拿出了自己的最新作品，噱头十足。
其中一部分作品将在晚宴上拍卖，所有拍卖款项将用于资助偏远山区的教育。
红毯上，出现了很多商界和文艺界的知名人士。
这次展览的策展人是刘念彤的嫂子。
连怀谦和刘念彤联袂出席，给足了面子。
没有邀请函的记者都挡在了门外，人能挡住，声音挡不住。
“请问刘念彤老师，你是怀孕了吗？”
“两位是好事将近了吗？”
刘念彤暗自咬了咬牙，没有回应挽着连怀谦快速进了美术馆。
她最近突然就胖了起来，今天她特意穿着黑色的礼服，记者也不太给面子了。
“别听他们的，还是很漂亮，以前太瘦了。”
连怀谦搂着她的肩膀安抚。
刚到里面寒暄了几句，刘念彤就被养母叫走了。
美术馆办公室。
养母盯着刘念彤不悦地问：“你最近这么胖了这么多？怀孕了？”
还没等刘念彤辩驳，养母对这儿媳吩咐：“去让人买个验孕棒。”
“不用了，我只是身体不舒服。”
里面一个身体瘦小的女人站了起来，正是刘家的二女儿刘念绾，过来打了个圆场，“彤彤可能是在圈里压力太大了，内分泌失调。有空的话去医院做个体检吧。”
刘念彤并不领她的情，倚在旁边的桌子上，问养母：“爸爸今天怎么没来？”
养母脸色一变，“你赶紧减下来！本来就抓不住连怀谦，多少女人都盯着你的位置呢！”
刘念绾站到了她的旁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爸爸正在乐不思蜀呢！估计也就这几天了，我劝你，你就别回剧组了，等着参加葬礼吧！”
刘念彤打了个冷颤，心中充满了诧异，神色变得十分慌乱。刘念绾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谁知道？
刘念绾看着她神色，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哥哥也很喜欢呢，所以迟到了。”
喜欢的是什么，刘念彤不敢问，心中惊恐，脸上的血色褪了干净。
连怀谦被一幅画吸引住了目光。
画中长发女孩正倚在窗边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只露出背影，画家采用了独特的笔触，衬托出了女孩淡淡的哀伤，整个画面唯美而富有诗意。
低头一看，画家黑袍的作品。
连怀谦沉下了脸，拿出手机指示助理拍下这幅画，但不能让刘念彤知道。
他和余煦吃了好几次饭，但她始终跟自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对于珠宝包包都不感兴趣。他一拿出来，余煦连看都不看，就会找借口溜走。
吃饭两人都是一人请一次，而且高级的餐厅余煦都不喜欢，他的优势在余煦面前不值一提。
反而是每次古灵精怪的余煦每次都能给他惊喜和新鲜感。
连怀谦的左肩突然被拍了一下，看过去却没人。
余煦站在他的右边，“大叔，你也来了？”
刚刚在大门口听到记者说刘念彤，已经走了的她又返了回来，没想到真的遇到了连怀谦一个人。
连怀谦看着她穿着oversize大外套，浅色牛仔背带裤，反戴着蓝色的棒球帽，巴掌大嫩生生小脸，素颜却让人移不开眼睛，青春无敌。
“你……”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看穿着，是来送画的吧。
“好巧哦！”
“他画的人是你吧！”
“除了我，他不画别的人。”
看着她一脸骄傲，连怀谦感觉被塞了一嘴狗粮，剑眉深深蹙起。
美术馆的工作人员远远对余煦招了招手，示意她别在展厅停留。
“走啦！”
余煦对着连怀谦摆了摆手。
连怀谦拉住了她，“等一下，你一会儿有事吗？”
余煦皱着眉头盯着他的手，他马上松了手。
“干嘛？”
“我知道一个特别好吃的烧烤，要不要一起去？”
余煦表情十分纠结，最终还是没能承受美食的诱惑，闷闷地说：“我不等人的……”
“我现在就可以走。”
“真的？”余煦的语调明显上扬。
连怀谦刚点了下头，脑中想好更多说服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拉住了胳膊。
余煦拉着他快速跑到了一个隐藏门前，里面就是员工通道。
奔跑中，余煦的秀发飞扬起来，连怀谦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
无忧无虑，最好的年纪，最爱的人也在身旁。
离开美术馆的后门，余煦松开了手，眼睛亮晶晶的从兜里掏出车钥匙。
“你开吧！”
打开车门，他看到后座上放着一幅包好的画。
余煦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解释道：“本来要展出的这幅卖了，今天临时过来换了画。”
“黑袍自己为什么不来？这种重活不适合女生做。”
“很轻的！再说，你不觉得他不露面画卖得更贵更好吗？”
连怀谦颔首，看结果确实是这样，人们都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
没有人知道黑袍的籍贯、年龄，给作品增加了不少神秘感。
黑袍是先在国外斩获了不少奖项，画作被国外许多美术馆和富商收藏，每年拍卖的价格都在上涨。
只有他远远的看到过，黑袍竟只是个二十初头的帅气的年轻人。
“你是怎么认识黑袍的？”
“你是怎么认识刘念彤的？”
连怀谦无奈叹了口气，“我先问你的。”
“那我就要先回答吗？你比我大欸，不能让着我吗？”
倒是一点不吃亏，连怀谦笑了笑，不想和她聊刘念彤。
西服内侧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在安静的车厢里尤为明显，他单手开车拿出来想关机。
余煦好奇地伸过头来看，屏幕上闪着刘念彤。
“你这样好像跟我在偷情，我们只是去吃个饭。”
“我的行踪不用向她交代。”
余煦拿出来电话，不屑道：“直说就好了，我就跟你不一样了。”电话很快接通了，“小呆瓜，我和男人去吃饭了，晚一点给你送画，着急也等着吧！”干净利落不等回应挂了电话，开了飞行模式。
小呆瓜？连怀谦瞥了她一眼，看来她的男朋友应该是不解风情那一类的。
余煦挑衅地看着他，连怀谦想了想，接了电话，“彤彤，我有点事，一会儿会参加慈善晚宴。”
余煦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气愤道：“我有点想告诉刘念彤，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怀谦瞳孔缩了下，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望着她探究地问：“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贼喊捉贼呢！我想脚踏两只船……”余煦一脸玩味，拉过他的的领带，在他脸颊上来了一个很响的吻。“可以吗？这是不是你想到的答案？”
连怀谦瞳孔变深，马上捧住她的脸想继续。
余煦堵住自己的嘴，眼神充满委屈和失望，一开口却像是在撒娇。
“只能我亲你，你不能亲我。”
连怀谦卡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看出她的抗拒，脸色开始阴沉。
半晌才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初吻还在，不想给你！”
“我不信！”
是个男人就忍不住和自己女友亲密接触，何况余煦长得这么漂亮，除非她男朋友是个傻子。
连怀谦马上想到了小呆瓜的昵称。
余煦一把推开了他，撇了撇嘴，不屑道：“你休想骗我的初吻。”
“你和他玩柏拉图？”
“循序渐进懂不懂，谁像你那么脏。”
余煦边说边狠狠瞪了他一眼。
“快点开车啦！害我被贴条我就向刘念彤告发你！”
连怀谦被她气的七窍生烟，觉得自己好想有抖m潜质，竟然有点暗爽她的干净。
“我哪里脏？”
“刘念彤不是怀孕了？”
余煦不悦地盯着他，眼神仿佛在说他是天底下最坏的男人。
“就算是怀孕了，也不是我的。”
“怎么？你不行？”
她话音刚落，连怀谦瞥了她一眼，“你可以试试我行不行。”
余煦涨红了脸，终于闭上了嘴。
连怀谦又把车停到了路边，转过头望着她，余煦还在生气，白了他一眼扭过头。
看着一张白纸的余煦，连怀谦语气渐缓，“你觉得我脏，为什么还和我一起吃饭？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为什么亲我？”
余煦逃避着他的眼神，不肯回头，摸索着打开了安全带，却没能打开车门。
“开锁！！！我要下车！”
“这是你的车，你能去哪儿？后面还有黑袍的画，值不少钱吧？”
余煦低着头，肩膀突然开始微微抽动，连怀谦拉过她一看，眼睛红红的，脸上有已经两道泪痕，正在紧紧咬着嘴唇，倔强地想把眼泪憋回去。
连怀谦愣了一下，连忙道歉。
“都怪你！你为什么撞我的车！还对我那么好！你每次都穿着西装出现！帅成这样就是在勾引我是不是！你明明有女朋友，你招惹我干嘛！坏人！你把车锁打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连怀谦紧紧抱住了她，任她捶着自己的后背也不松手。
“我会尽快和刘念彤分手，我追你好不好？你和黑袍分手吧！”
余煦哽咽着说：“我不，你们孩子都有了，我不要当小三！我要和黑袍结婚，生孩子！上学路上堵你家小孩，见一次打一次！”
“小煦，不要说气话，刘念彤是不是怀孕我不知道，我很久没有碰过她了。”
“我信你个鬼！你松开我！”
余煦推了一下他，没有推开，被抱得更紧了，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出去了，有些难以呼吸。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再这样，我把鼻涕抹在你衣服上咯！看你一会儿怎么参加晚宴，刘念彤马上会踹了你！哼！”
连怀谦笑着松开了她，“那不是随了你的心意？”
“屁！”
连怀谦拿着纸巾温柔地帮她擦干了眼泪，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和鼻头，忍不住低下了头，余煦捂住了嘴，他只好亲了她的手一下。
“你什么时候和黑袍分手？”
余煦还在捂着嘴，看向窗外，闷闷地说：“你凭什么管我！我不分。”
“好，都是我不对，别气了。我希望我和刘念彤分手后，你也已经处理好和他的关系。”
“讨厌你！长得不如他帅、也不专一，处心积虑的坏东西！我是傻子吗？我才不要犯傻！”
看着她撅着嘴软乎乎的样子，语气十分无奈，“小煦乖，你不傻，我是坏东西，都是我不对。”
连怀谦第一次被骂了心底的喜悦却像井喷一样抑制不住。
烧烤店里桌已经满了，他们站在门口等位，连怀谦在寒风中穿着西装三件套，与油腻随意的小店十分违合，不少人眼光若有若无落在他们身上。
连怀谦很讨厌别人看着余煦，把她拉到了一旁，将她的帽子正戴，压低了帽檐，用身体完全挡住了瘦弱的她。
余煦抬起头故意白了他一眼。
连怀谦看着她素着一张脸，刚哭过的眼睛透黑干净，粉嫩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整个人天真中带着诱惑，“很多人追你吧！”
“嗯，也分淡旺季，上课的时候比较多。放假的时候少。你要插队吗？”
连怀谦听完脸都黑了。
“小煦，别刺激我，我心眼不大。”
余煦嗔怒道：“谁刺激你了，以后不跟你说实话了！”
b市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烧烤店家外有个帐篷，中间放了炉火供等待的食客取暖，但炭火味有些重，两人都离得很远。
余煦脱下了她的oversize外套给他。
连怀谦愣了一下，“你干嘛？快穿上。”
余煦坚持让他穿上，自己则躲进了他怀里，催促着他拉上拉链。
“你看，这样我们都不冷了！”
看着她嘴硬心软，却不排斥与自己身体接触，连怀谦高兴极了，紧紧抱住了余煦，这种依赖的小动作直直砸进他的心里，心中滚烫。
突然闻到了衣服上与余煦体香不同，若有若无的薄荷味，脸沉了下来。
“这是黑袍的衣服？”
“我表哥的，怎么了？我给他买的，好看吧？你想要链接吗？”
连怀谦松了口气，期待道：“什么时候你给我买一件？”
“你想得美，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之前的存款都转给你了！再说每次见到你，你都穿着西装……”
“我把卡给你，你给我买一件，你买的我天天穿！”
余煦沉下了脸，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连怀谦，希望你能记住，我不缺钱，我不接受包养。就算以后我们在一起，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
连怀谦摸了摸她的脸，哄道：“怎么那么爱生气？一张卡怎么会是包养？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希望我们以结婚为前提恋爱。”
“我信了。”
连怀谦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听出了她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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