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结束
转眼间真夏也在米花中央医院待了两年多了，从系主任手下修士毕业博士毕业，马上就要变成院长的学生。
一年前浅井成实辞职，说想回家看看，之后在月影岛开了家诊所直接住下了。
上上个月开始松田频繁的向机动队长官递调职到搜查一课的申请。
起因是三个月前他无意得知当年逃跑的另一个炸弹犯这几年的11月7日一直有给警视厅发传真，第一年是4，第二年是3，第三年是2，到去年就变成了1，松田觉得他是在倒数今年应该就是0了，他一定还会犯罪，松田想要亲手抓住他。
松田一个月递交了五份调职申请全被退了回来，爆处班不愿意将王牌拱手让人，爆处班很缺人，少一张王牌对机动队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屡次被驳回调职申请松田这几日明显有些急躁，工作的时候差点出事。
机动队长官知道不能再放任松田这样下去了，收队后把人叫到办公室。
“松田，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里，拆弹时头脑必须要保持清醒，今天要不是你们小队的副队长及时挽救，你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吗？你这两天好好回家冷静冷静吧。”
松田情绪低落的点了点头，接受了停职休息的处罚。
“等你冷静好了再回来，我可以把你借给搜查一课一段时间，但事情解决完后得回来。”
“是！谢谢长官。”松田向长官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真夏察觉到最近松田情绪不好，刚好上次教授寄来的魔药材料里还剩有制作缓和剂的材料，特意为他熬了一锅缓和剂。
松田惊讶于真夏最近的敏锐，他明明表现的和平时一样，真夏却感觉到了他最近在焦虑不安。
虽然松田百般拒绝，并且表示自己已经调整好了，真夏还是给他灌了下去赶他去休息。
不是松田害怕喝药，是魔药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所以警视厅的大家如果不是必须根本不愿意喝魔药。
这种味道短短四年是没法适应的。
看他进房间后真夏和旁边幸灾乐祸的萩原告别，回家去做魔药了。
真夏从一年前开始，就在尝试着创新魔药。
当然不是之前在魔药原来的配方的基础上进行更改，然后做出整蛊魔药的那种创新。
一年间失败了无数次，浪费了几万金加隆的魔药材料，还被寄过好几次吼叫信。
信中斯内普教授没法再保持优雅，破口大骂真夏是败家女，说她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造。
但信的末尾总会给真夏一些调整配方的建议。
终于，真夏在上个星期做出了初版情绪感知药水，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增强对他人情绪的感知的魔药。
身边成熟的大人们都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天天带着面具生活和社交。萩原每天都用笑脸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大哥就是个面瘫无论什么情绪都是一样的表情。
连松田阵平，为了不让真夏担心，这几天在她面前装作没事的样子。
要不是真夏拿自己试药，就真的被他骗过去了。
初版的情绪感知药水能够感知所有的情绪，但只有当某一种情绪特别强烈的时候才能清楚感知。
如果一个人同时有好几种情绪特别强烈，魔药的效果就会变得很微弱。
真夏接下来打算先做专门的某一种情绪的加强版感知药水，使用后仅对单一的特定的某种情绪有清晰的感知。
然后再想办法将各种类型的情绪感知药水融合成强化版情绪感知药水，让使用者可以清楚的感知他人的每种情绪。
医院是个很好的试验药效的场所，除了心脏科，所以真夏决定等完成强化版后再去心外科。
等真夏成功熬制出“哀”的时候，松田已经借调到搜查一课工作有一段时间了。
即使没有用情绪感知药水，真夏也能感觉到松田最近情绪很好，虽然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真夏半夜迷迷糊糊间常会听到隔壁小心的关门声，但松田第二天还是干劲满满的样子。
———
真夏最近的占卜结果不太好，茶水从浅灰一直加深，快要变成黑色了。预示着真夏身边可能会有大事发生，需要小心。
医院这几天风平浪静，反而让真夏更不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真夏，你知道医院最近来了个怪人吗？”
和真夏说话的是系主任带过的一个学生清水奈绪，浅井成实辞职后拜托她关照真夏，真夏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曾经也是系主任的学生。
清水奈绪人很好也很活泼，还有点小八卦。
“怪人？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人从上星期开始天天来医院，每天都挂不同科室的号，明明什么病也没有硬是说自己病得很重要医生开药。人家也没干别的什么也不好叫保安把人赶出去，最近每个科坐门诊的医生都在抱怨。”
真夏听完皱起眉头，她总觉得那个人不是无故这么做的，他一定有别的目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高调呢。
但也说不定只是因为她和警察们打交道久了想的太多。
医院每天的人流量很大，要是出事，真夏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保护每一个人，她希望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奈绪姐，那个人第一次来是哪天？”
“hmmm…我想想……好像是上周二吧，因为妇科的小林医生那天在食堂说那个人明明是个男人，却偏说自己得了妇科病。让人印象非常深刻。”
茶水变灰是上周一开始的，时间对上了。保险起见，真夏决定今天就去见见那个怪人。
借着清水奈绪的超好人缘，真夏得知那个人今天挂的是下午的五官科门诊，和科主任请了半天的假，下午她要去二楼的五官科找人。
真夏没有贸然走进五官科的门诊室，只在门口看着，那个人正在问诊。
看起来年纪三十出头，灰头土脸的，衣服也洗得发白，像是最底层的打工人，和医生说话时情绪激动，直接要求医生给自己判个重病然后开药。
奇怪的是，真夏感觉到的情绪，不是他表现出的急躁焦虑，居然是害怕。
这两天真夏出门前都会喝一瓶“哀”，效果还不是特别好，但对悲伤这类情绪的感知确实比其他情绪要更明显些。
可就算其他情绪的感知被弱化了，真夏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害怕，整个人陷在深深的恐惧之中。
真夏离开五官科门诊的时候一直在思考那个人的不对劲，他看起来像是被人威胁着做这些事的，但他为什么不敢说呢。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没看路。”
真夏没有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修理工人，修理工也戴着帽子低着头，两人的肩膀正好撞上了。
修理工人什么也没说也没抬头看真夏，将斜挎着的包打开一条缝看了眼后压低帽沿走了。
从身边路过的时候，真夏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恨意，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对情绪有如此清晰的感知。
第六感告诉真夏这个工人一定有问题，她一路跟在修理工人的身后到住院部安全出口的疏散楼梯。
疏散楼梯一般没人走，真夏不再犹豫：“petrificustotalus。”
人直接被定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平台。
没有理会修理工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眼神，真夏用摄神取念读了他的记忆，强忍着生气给搜查一课和机动队打了电话。
等松田冲上楼梯，看到的就是真夏坐在台阶上，一身修理工打扮的人站在平台上一动不动，眼神里透着狠戾。
松田在他的包里找到了未启动的两个水银炸弹，看到水银汞柱时脸更黑了，整个人散发的怒气让真夏往墙边缩了缩。
“你这个笨蛋，你怎么敢自己一个人就追过来。万一你跟着他被他发现了，趁你不注意对你动手了呢？他要是直接启动了水银装置和你同归于尽怎么办？你不知道碰到这种凶恶歹徒不能有个人英雄主义吗？正确的做法是记下他的特征然后直接报警你知不知道！”
后面赶来的爆处组和搜查一课的警官们都不敢上前，听着松田的训斥大气都不敢出。
真夏被松田吼的一愣，张嘴想要给自己辩解两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害怕你会受伤怕你出事，就算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也还是担心你。”
松田在真夏面前蹲下身紧紧的抱住她，用力到真夏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对不起，阵平。”感觉到松田的不安和担心，真夏回抱他，安抚般的摸了摸他凌乱的卷发，“我怕他跑了。”
见真夏安抚住了暴怒的松田，其他人终于上来把犯人和物证炸弹带走。
目暮警官体贴的给松田放了假，让他带真夏回家，笔录可以明天再去警视厅做。
回去的路上松田一言不发，无论真夏和他说什么都不理会。
看来这次是真的很生气。
‘生气的阵平太难哄了。’真夏叹了口气。
松田沉默的开门，沉默的做晚饭，沉默的洗碗，然后直接回了房间，把真夏晾在客厅。
要是像四年前萩原那样被揍一顿都还好，松田的冷战，太可怕了。
没办法，这次是自己做错了事，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哄。
“叩叩”真夏小心翼翼的敲松田的房门，还好今天萩原值班不在家，不然真夏没胆子做接下来的事。
过了两分钟，门开了。
房间内一片漆黑，窗帘拉的紧实，松田也没有开灯。
“阵平，我害怕，可以陪我睡吗？”真夏泪眼汪汪的看着松田，企图让他软化态度。
松田确实看不得真夏这样子，退后一步让真夏进来，自己去客厅关灯锁门。
外面的灯都关掉之后室内更黑了，窗帘的遮光性太好，月光透不进一丝一毫，真夏适应了一会，挪到床边然后躺了上去。
等松田也躺下后真夏滚进了松田怀里和他面对面。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空调的吹气声和两个人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真夏觉得有点委屈，她都这么示好了，又是自己送上门又是投怀送抱的，松田居然没有半点反应，就好像只是抱了个大型的毛绒玩具一样。
今天下午凶了她还和她冷战，真夏越想越委屈，原本只是装的要哭，现在是真的哭了。
松田虽然闭着眼睛却根本睡不着，他其实很懊悔下午吼了真夏，想哄她又觉得必须得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行。
一直不和她说话也是怕自己一说话就忍不住要哄她，如果自己先低头的话真夏下次肯定还敢这么做。
可是从怀里传来的轻声啜泣，让他忍耐不下去了，他实在没办法对她狠心。
“别哭了，小夏，对不起，下午我不该吼你。”松田低头吻去真夏脸上的泪水，又亲了亲她。
“不…不是的…我知道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我应该想到的，下次不会了。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松田一下一下的拍着真夏的背顺气，下巴贴着她的额头闭上了眼。
“没关系。没事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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