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架
阿黄看到这些人来者不善，立即竖起了耳朵，尾巴也挺直了，发出声声低吼。
鲍余叉着手站在不远处，眼里混杂着狠厉和得意。憋了许久的气，终于捱到了这一刻，终于可以狠狠出手，揍这小子一顿。
见他带着人步步逼近了她们，李小婉心想若是这时跑了，也太显得窝囊，再说，她刚去学校，如果马上就退缩，以后会永远矮半截，永远会屈居人下。不行，她不能逃跑。
她直了直身子，叫阿黄退后，挡在了他们前面。
“哟，挺有胆量嘛，竟然没逃跑！”鲍余轻蔑地上下打量她，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
“怎么不叫你的狗咬我？他不是挺凶的？要不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给我磕三个头赔罪；二，你撅起屁股，给爷/操两下，爷还是头次见你这样肤粉齿白的小男童，欢喜得很。如此，你们今天可以全身而退，怎么样？”
“想不到李兄连我这样的也不放过，那若是碰上其他面皮更好点的人，岂不要交代在床上？”
“木紫，别和说他那么多，咋们想办法逃走。”桃叶急道，在她后面小声劝说。
“这你可管不着了。怎么样，从不从？少他/妈的废话，爷没时间和你墨唧。”
“我选第二个，你过来呗！”
“木紫！”小桃叶恐惧地拉住她的胳膊。
阿黄首先拦在了她前面，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蓄势待发。
“阿黄让开，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哟呵，真是条忠犬。哎呀，我就是让你的主人撅撅屁股，有什么大不了，不然你可要被我们炖狗肉汤了哟！”
鲍余后面的人顿时来了兴致，狗肉多香啊！好久没吃到新鲜的狗肉了，都闹喊着要把狗捉住。
“别吵别吵，先等爷把好事办了。小公子，你是想就在这办事呢？还是咋们隐蔽点，去旁边的草丛里？”他开始兴奋，心情急迫起来。
“去草丛里吧，我害羞。”说着她还佯装了害羞的样子，低下了头，脸好像都有点发红了。
鲍余见状更加乐了，拉了她就往草堆里钻。
突然，桃叶奋不顾身，直冲到前面，使出全身力气，猛推了他一把，拉了李小婉就跑。
“奶奶的，敢推我，给我追！”鲍余没料到看起来羸弱的桃叶会突然猛力袭击，他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其他人也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才开始使劲追赶。
桃叶奋力拉着李小婉快速奔跑，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跑这么快，她只想快点跑回学校，见到夫子，她们就有救了。
可是她平日里实在很少奔跑，没跑多远就觉得两腿发酸，胸口提不上气，眼睛也开始模糊，终于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李小婉拉她起来，本来她们就没甩开后面的人多远，桃叶还摔倒了。
“你快走，别管我！”
李小婉急得不知所措，越拉越使不上劲。眼看鲍余他们越追越近了，手却像在提一块大石头。
鲍余带人奋力追赶，终于赶上了她们。
“别白费劲了，你们是跑不掉的。不过呢，我正喜欢这样，看着猎物挣扎的样子，更让人兴奋。”
他一把拽起了木紫，五指钳进她胳膊的肉里，她疼得“哎哟”叫唤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胳膊要被掐断了！
“你叫啊，叫也没人会来帮你。今天在书院怎么嚣张的？再给爷嚣张个看看？”
“呸！你也配！”李小婉朝脸上吐了口唾沫，溅了他满脸。
鲍余大怒，到手的羊羔还会戳人！他抡起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她的脸上瞬间红肿起来，隐约浮现出五根手指印。
“你敢打人！鲍余，你太过分了！”桃叶在地上愤怒地大叫。
“我打她怎么地？我还可以再打她一巴掌，我还可以也给你一巴掌，你们能奈我何？”
他说着甩开了李小婉，朝桃叶走去。不料刚转身，李小婉就在他背后狠狠踹了一脚，把鲍余摔了个狗啃泥，他的帮手们看到这个场景也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奶奶的，看老子不”，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一个白色身影闪过，直接把他又踹翻在地。他打了几个滚，这回成了个泥人。
“司空苌云！你怎么还没走！”鲍余又惊又恐，十分不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很希望我已经走了是不是？偏偏被我撞到了这出好戏。”苌云依旧冷冷地，看也不看鲍余。
“你来了又怎样？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怕你？给我上！”
但是众人似乎有些惧怕，都畏畏缩缩，一点一点向前挪动，手做出要打的动作，但是谁也不先动手。
苌云看也不看他们道：“我陪夫子在山上采药，他就在不远的地方，看谁还敢过来？”
“你搬出夫子威胁我们？哈哈哈哈哈”鲍余大笑。
“没辙了就喊老师，想不到你是个孬种！”其余人也跟着笑起来，苌云却面不改色，由他们笑话。
“别听他的，他在唬我们！”鲍余急了眼。在李小婉来书院之前，他平素里最看不惯的就是司空苌云，今日里又和他正面杠上了，更不想放过出气的机会，也不想再被他盖过风头。他狂怒地大喊大叫，催促众人赶紧攻击苌云，自己也从地上站起来向他扑去。
苌云轻轻地侧了侧身子，就躲开了他的袭击，而且真的向山里大喊道：“夫子！师傅！有人要打我们！师傅！”
鲍余没想到他真来这招，而且没过多久，山里果真传来了夫子的回复声：“苌云？你说什么？你在哪？”
“你小子，真有你的！算了，来日方长。”鲍余听到夫子的声音，如听一道魔咒，说完带着人一溜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呵！也不知道谁才是真孬种，听见这么一声就拔腿跑了。”李小婉整了整衣服，就去扶桃叶起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还好苌云师兄来得及时，要不然我们今天可能就回不去了。我说了让你别惹他们，别惹他们，就不听！”
“哎呀，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李小婉的脸上还余留了一个红巴掌印，她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被打了，还笑得阳光灿烂。
苌云看着她白皙的脸上被笑容拉扯得更大了的巴掌印，隐隐觉得心疼。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青花小瓷罐子，递给她道：“给，涂点药吧，你这个样子回家，家里人一定会问你。”
李小婉接过了罐子，饶有兴致打量着，觉得十分好看。
“你看上药罐子了？”苌云见她半天不涂药，只盯着罐子看，料她喜欢上了这个小东西。
“哦，没有，没有。谢谢你。对了，你真的是陪师傅来采药的？”
“是的，没想到遇到了你们。其实我应该要早料到他们会报复你们，鲍余这个人顽劣惯了，书院里没人敢招惹他。我曾经还见过他把一个同学倒吊着浸在了粪缸里，差点就把别人憋死。幸好有位同学看不过去，偷偷跑去叫了夫子，要不然后果就严重了。”
“那为什么夫子还留着他？”她不解。
“因为夫子觉得，人都有潜藏的恶的一面，但是经过教化，也能拔除恶的本性，变为好人。何况鲍余年纪还小，还没定型，是非常可能转变的。另外一个原因嘛，我想可能是因为鲍家是上京的生意人，家里还算殷实，父亲又对书院很大方，每年赞助了不少银子。夫子舍不得银子。”
“什么？！”李小婉和桃叶大为震撼，想不到看上去安贫乐道的夫子还会为了银子妥协？这真是让人不可理解。
“夫子也是为了长远考虑，你们不要多想。”苌云见她们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只好替夫子开始解释。
“我还以为你不会和我们多说话。”李小婉笑着看着苌云，原来他也不是很冷漠的人，可是为什么总是做出冰冷的样子？
“我这是看你们受伤了。”苌云也感到自己确实话比开始多了，微微有些窘迫，他见她们没事了就想离开这里。
“谢谢你，司空师兄。”桃叶上前向苌云深深鞠了一躬。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阿黄也像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围着苌云转了几圈，用头蹭他的腿。苌云低头看他，心里似乎被什么触动，他伸出手摸了摸阿黄毛茸茸的脑袋，心里稍稍放下戒备，不再那么抵触陌生人。
李小婉伸手拉住苌云，拽着他往前走。
“你干什么？”他吃了一惊，很不习惯被人拉着，想挣脱她的手，可是她抓得紧紧的，一点不放松。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保准你满意。”
苌云不想去，可是架不住她使劲拖着，只好跟着往前走。一路上，李小婉和桃叶高兴地玩闹，阿黄也蹦跳得欢，一会钻进了草丛，一会又扑到了李小婉的身上。时下流行在男子头上戴花，李小婉摘了一朵，想戴在苌云头上。可无奈她身高不够，跳了许多下也够不到苌云的头，两只小手不停在空中挥动。
苌云不喜欢这些，可是看这个小人儿这么奋力想为他戴花，只好用手接了，但是并没戴在头上。李小婉悄悄打量他，觉得这个古代男子除了有张俊秀的脸，身型也很好看，就是有些瘦削了。正胡乱想着，她看到他的领口处掉出来一块玉佩，奇特的是这是一块六角形玉佩，这种形状很是罕见。
“师兄，你的玉佩为什么是这个形状呢？”
苌云听她提起玉佩，忙低头用手塞了进去，冷冷道：“不知，一直长这样。”
李小婉见他又变成了一张石雕脸，自讨个没趣也不想再问。他们大概走了十几里地，又看到了一片树林。这片林子没有果树，树木也都高很多。李小婉带他们来到了一颗树下，苌云很好奇她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掏鸟窝送给他？
她冲他得意一笑，转身抱着树手脚并用，蹭蹭地就爬了上去。
桃叶在下面喊着：“慢点！慢点！”
其实本来李小婉是不会爬树的，可她毕竟穿到了别人的身体嘛，自然也拥有了对方的一些技能。前些日子她觉得无聊，看着一棵高高的树忽然想坐上去看看眺望远方的景色，没想到她试着爬一下，顿感到这种技能十分熟悉，手脚并用蹭蹭就爬了上去。
不一会儿，她下来了，怀里竟然抱着一只小三花猫，猫咪趴在木紫的怀里，十分乖顺。
“嘿嘿，我前不久在这树林里看见了它，觉得十分可爱，今日就送给你了。”她把猫递到苌云面前，满脸得意，这可是她想到的最好的谢礼。
“不过我首先说明，你一定要好好待它，若被我发现你待它不好，我一定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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