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对姜流来说，自己的表现确实很不错。前几天他解决的那个女孩，危险等级为c。
准备下车的时候，看见远处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他踮起脚，稍微歪了歪头，让自己透过人头的缝隙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洛轻早一步下车。
不同于基地，在这里和机械人进行训练在这里很常见。但需要经过申请。并不是正式的训练，只是给队里的人当作消遣而已。
平时洛轻是不会理的，姜流不知道这次洛轻为什么会管。
是之前的那个女孩。她被三个人围攻，保持着微妙的平衡。那三个人的体力渐渐支撑不住。
在这个瞬间，女孩把一个人摔倒地上，即将对那个人造成伤害的时候，洛轻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女孩投头看向洛轻，无法挣脱，平淡的眼神包含一股暴躁感在里面，随后女孩剧烈挣扎起来。
洛轻反方向扣住女孩的手，控制好机械女孩之后，面对聚集着的人：“两千字报告，晚上交给我。”
姜流来到时，就看见洛轻带着女孩离开了。
之前看着十分热闹的气氛明显冷却下来了。
她知道允许安娜被放出来和新兵训练的是韩戚，所以并没有为难他们。
送安娜回到监狱后，洛轻来到了观测室。
还没等洛轻敲门，观测室的门就自动打开了。韩戚坐在旋转座椅上转过身来，边吃着巧克力棒边和洛轻打招呼。
“韩戚，把安娜从监狱调换到机械室，直接将她作为新兵的训练对象。你又打算干什么？”洛轻打开冰箱，选择了一瓶矿泉水。
“我这不是看她待在监狱无聊嘛。”韩戚往后一靠，敷衍完她，就一脸享受地吃起甜甜圈了。
鬼才会相信韩戚的话，洛轻靠在门上，不断重复将水瓶抛起又接着的动作：“真的？”
韩戚确信洛轻并没有看他，而是电脑旁边他的零食柜，韩戚反抗道：“你又用零食威胁我的。”
洛轻没有回复他，不置可否。
为了让韩戚好好工作，他的零食温黎都让洛轻安排。
韩戚说：“你知道安娜的危险的等级是c，分析了她的内部结构后，安娜极有可能是第三代机械人。”
“不可能，第三代机械人的危险等级也不可能达到c。”
“有人修改了她的代码。虽然很难，但也不是不能做到。她的学习能力也不比第四代差。”韩戚摆了摆手：“所以说安娜并没有什么危险性，她会攻击人类完全就是自我保护系统在起作用。”
洛轻静静听完韩戚的话，打算和上级汇报。
“安娜会被销毁。”韩戚拖着裤子站起身来，打算为自己泡一杯咖啡。
“怎么？你会关心一个机械人？”洛轻觉得韩戚十分可疑。
“她很有趣。有不低于第四代的学习能力。”韩戚说。
上面的人确实会立马销毁任何可能造成危害的机械人，还在基地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来到军队她反而对上面的做法怀疑起来。所以现在她犹豫了，打算观察一阵子再说。
不知道韩戚怎么说服的温黎，第二天，安娜从监狱中出来，由洛轻看着。
温黎简单向他们介绍安娜的时候，姜流瞳孔放大，他到现在才知道安娜是机械人。
即使在书上见过，第三代与第四代从外貌上和人类真的很难分清楚。
但在基地并没有他们的身影，看着书上的插图也不会有很大感触。
姜流观察着她在外表上与人类不同的地方。
“眼睛。”等人们离去，温黎告诉还停留在原地的姜流。
“从眼睛可以判断出机械人与人类不一样的地方。”温黎说，“不过在外表上与人类相似的机械人现在不常见了，在交界线很少看见这种型号的机械人，不用特意区分。”
“嗯。只有第三代和第四代在外表上才与人类酷似，机械人更新的速度很快，这两代早已被淘汰了。”
“你还不回去？”
“回，对了，那天谢谢你。”他平时其实挺能说会道的，现在连感谢都表达的不完整，只好补充，“三年前，你当医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睡在石板上发烧，你把我带到了医院。听后面护士说还照看了我整个晚上，因为工作原因就先离开了。”
姜流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晚上这样的细节自己都要说出来，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感觉傻透了。为了表述地更加完整，他还伸出手模仿着场景。更傻了。
“不用谢。”温黎平淡地说。
从那之后，如果有时间，姜流会经常去找安娜。
不过不管自己如何挑逗安娜，她都很少给自己反应。话比温黎还要少。
过几天他就失去了对安娜的兴趣。
军队有时会让他们处理了一些在交界线内的城市中四处游荡的机械人。
姜流和比自己大三倍的机械人相对而立，转身就选择逃跑，跑的过程自然带上了他的队友。
这段时间韩戚按照温黎的命令，只会让姜流他们处理危险等级是d等的机械人。
韩戚也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的信息会有误。
姜流在逃跑的过程中通过传呼机吐槽韩戚。
韩戚在观测室企图用笑声蒙混过关：“我通知温黎赶过来了，再坚持五分钟就好。”
在十字路口的时候，姜流和队友分散逃跑，由他和赵元吸引机械人的注意力。
姜流和赵元与机械人的距离在慢慢地缩短。
接近下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机械人的炮弹落到了赵元的旁边，废墟的残骸落下，把赵元的腿压住了。姜流立马停步，看着不断接近的机械人，没有任何犹豫，果断选择回去救赵元。
“还有三分钟……”姜流没有再听到韩戚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传呼机掉在了他脚下不知道哪个碎石子的旁边。今天运气不是一般的差，他在心里想。不过他没有时间捡起来了。
姜流赶到赵元的身边，将最上面那块水泥块移走，不过底下还压着一块，看了到他面前的机械人：“赵元，快点。”
然后姜流拔出挂在胯间的刀，咽了一口口水，向机械人芯片部位冲了过去。
“姜流，别管我，你先走。”赵元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姜流和机械人对打了起来。
机械人没有选择用枪，而是直接用拳头和姜流对抗，虽然机械人的块头很大，动作却一点都不笨拙，等赵元把水泥块搬走，准备上去帮姜流。
姜流接近机械人芯片，立马拿出刀砍了下去。不过芯片依旧完好无损。
于此同时，机械人手臂的阴影直接将姜流盖在下面，姜流只好用刀挡住机械人的攻击，以免伤害全部落到自己的身上。随后他的背部重重摔倒了地上，激起的灰尘挡住了赵元的视线。
赵元举起□□，对准机械人攻击，不过没有对机械人造成肉眼可见的伤害，机械人的注意力也没有被他转移。赵元只好放弃□□攻击，跳上机械人的手臂，准备用刀砍断线。
和最近几次他们看到的机械人不同，这个巨大的机械人组件契合地十分完美。连接机械手臂的地方被金属材料覆盖，空隙处没有线暴露。举起刀准备砍下去的赵元感到了恐慌。
机械人的动作没有被赵元影响。它的拳头向姜流砸。
灰尘扬起，在灰尘渐渐消散，机械人抬起拳头的过程中，赵元松了一口气，凹下去的街道并没有姜流的身影。
姜流自然选择迅速翻身，躲开机械人的攻击，幸亏他动作足够快。
机械人的视线也会被灰尘影响，姜流趁这个机会来到墙角，控制好自己的呼吸。
看一下自己的包，只有一颗炸弹对机械人造成伤害，早在发现机械人的时候就用的差不多了，姜流自然不指望这颗炸弹能够解决这个大块头。
至于该怎么用，姜流已经有想法了。
漫长的三分钟。
“赵元，往这边来。”
赵元听清楚了姜流的话，行动也没有落下。
等赵元来到姜流旁边，机械人也将视线转了过来。
姜流带着赵元从机械人的双腿之间转过去，绕到了机械人的后面。并将炸弹抛向了街道一侧的废楼。
等机械人转过身来，废楼被炸出一个洞，砖头和水泥的混合物从机械人的头顶落下来，姜流和赵元躲避了部分细小的碎块。跑向了远处。
砖头和水泥块并没有对机械人造成伤害，不过影响了机械人的动作。
姜流趁此和机械人拉开了距离。
一辆越野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姜流和赵元面前。姜流原以为车子带上他俩就会开走的，不过车子停下并不打算发动。温黎下车，提刀来到了机械人的面前。
韩戚松开握住方向盘的手，发现手掌心早有一层薄汗。该死的温黎，居然敢威胁他，他是什么人都能威胁的吗？在心里恶毒诅咒了温黎一番，大拇指扣在拉环的下面，用力往外一弹，空气中响起可乐被打开干净的响声，以及泡泡冒出来无尽延绵的声音。
机械人的拳头挥向挡在它面前的温黎，温黎屈膝，身体后倾，拳头从温黎的鼻尖擦过。在侧方正好可以看见温黎侧脸跟喉结清晰的轮廓，只不过无人欣赏，看的人只是给他捏了一把汗。
温黎趁机顺着机械人的手臂来到了它的肩膀，站在上面用刀比划他与机械人心脏的距离。
等机械人反应过来攻击温黎的时候，温黎向后倒去躲过了机械人的攻击，一只脚稳住重心。
然后回身顺着另一只手臂接近机械人的芯片。机械人腾出手保护自己的芯片。
在温黎与机械人对打的过程中，姜流感觉温黎有意在玩弄机械人，像特意给他们现场教学。
姜流盯着温黎的动作，可以用行云流水来形容，而且十分有力。温黎手中的武器和他刚才用的是一样，但温黎却能对机械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机械人被温黎攻击的部位，明显凹下去了。有些地方的金属盖被划开，里面部分的线也被砍断。机械人并不占优势，找准时机，温黎借转身的力量划开心脏部位金属片，让芯片暴露在空气中，又给芯片来了一刀。
机械人的芯片没有碎，不过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温黎没有破坏机械人芯片的想法。
这是第五代机械人，不是人类而是由第四代机械人创造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第五代并没有保留意识。
温黎并不执迷机械人的芯片，而是破坏了机械人的四肢，机械人倒下，被划断的线闪着电光。
韩戚来到倒下的机械人旁边，拿出电脑连接机械人存放芯片里面小小的插孔。姜流和赵元也来到了旁边。
“有信息。”看着电脑缓慢出来的字符，韩戚激动地说。
有信息存在肯定还有同类。
“是什么。”温黎收起刀问。
“等等，我看看。”韩戚看着字符，在心里计算换成人类语言的意思，慢慢说，“把……实验体……”
没等韩戚说完，机械人的眼睛的光剧烈闪动一下，芯片破碎，电脑屏幕的字符不在跳动。
温黎知道数据已经传输地差不多了：“韩戚，还有什么信息？”
“后面的没有看清。”韩戚凝视着屏幕一会，合上电脑说。
虽然韩戚人有时候并不靠谱，但能力比什么都值得信任。不适合在姜流和赵元面前说的信息么，温黎没有再问。
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准备回去。
温黎将自己平时会用的药膏丢给姜流：“自己涂一下。”
“谢谢了……”姜流自然接过药膏。
“哈？”韩戚握住方向盘，脸向温黎偏了一点，不禁表达自己的疑问。
温黎，姜流还有赵元同时看向韩戚。
韩戚撇了撇嘴，认真看路开车。温黎这么温柔的样子，有谁能习惯得了，大家都习以为常，只有温黎会对自己如此残酷吗？之前他被温黎暴打，断了三根肋骨，温黎头也不回走了。于是在心里，他又给温黎记上了一笔。
姜流将药膏涂在伤口处，透过后视镜看温黎，说实话他更加习惯会照顾他的温黎。帮赵元处理了一下伤口后，姜流把药膏放进自己的口袋。也没有再偷偷通过后视镜看温黎。
“机械人的目标是姜流。”韩戚对温黎说。
温黎靠着墙壁抬头吐了一口烟圈，示意韩戚继续说。
“刚才的机械人不属于普通的组织，是机械人基地帝国的。目的是带回姜流。实验体说的就是他。”韩戚说，“就只有这些消息了。”
“他的信息你看过吗？”温黎自然指的是姜流之前被机械人囚禁的经历。
“囚禁他的只是游荡在交界线的非法组织。机械帝国都容不下的机械人而已。他为什么会和机械帝国扯上关系这一点，很危险。”
“姜流是我救回来的。”温黎平静地说。
“温黎，那是三年前了。”韩戚提醒温黎。
韩戚并不傻，温黎知道有一些事情要瞒不住了，只好如实相告：“三年前我刚进入军团在交界线处理的那批非法机械人，他们囚禁的人类中并没有姜流。”
“那姜流他……”
“我带人追到机械人建立的监狱，他们自毁了监狱，所有人被埋葬，没有存活。”
“所以你利用这个机会，将里面的人替换成了姜流。你们这么做干什么？”
有事相求，自然不能像平时一样板着脸，于是温黎扯出一个笑容：“不是我们，是我。姜流他暂时失忆了。他的记忆也是我编造的。有一些事情我不想骗你，但请你相信我。”
信息量有些大，韩戚看着温黎月牙似的眼睛和嘴角，越看越像是威胁。这是威胁对吧？对吧？他想请求帮助，但现在只有他自己与温黎在这。温黎要想干掉他十分容易。
“洛轻知道？”
“目前知道这件事还只有你。”
也就是说，温黎他第一个想干掉的就是自己。
“暂时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也就是说，他如果透露给其他人，温黎他第一个想干掉的就是自己。
“我知道了。”韩戚咽一口口水，然后回答。
非作战部署和在姜流面前，温黎的话一向很少，属于典型的茶壶里煮饺子。只好将手搭在温黎的肩膀上表示感谢。
韩戚却感觉十分沉重，对他来说，这像极了威胁。也就是说，他如果不按他说的做，温黎他第一个想干掉的就是自己。
“原来你们在这，到吃饭时间了。”姜流正从远处跑过来。
“嗯。”温黎压低声音说，掐灭烟火，朝着姜流走了过去。
此时，韩戚感觉姜流像是天使。他在路口与他俩分别，他没有吃饭的习惯，对他来说零食明显比米饭更美味。
虽然在温黎面前他很怂，等温黎走后，好奇心作祟，查起了相关的资料。并未找到其他蛛丝马迹，姜流的身份伪造的十分完美，要不是分析机械人的数据显示，自己也不会知道。
在他查到的资料中，格外显眼的还有温黎的个人信息。心理医生，记者，外科医生，军人，24岁，任谁都会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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