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不确定性

　　”纪安忽然想起，好像回国后，和时辉琛之间的事都够他焦头烂额的了，导致关于季家，包括哥哥的事，他都没法分心来调查……

　　现在哥哥说的什么？

　　难不成自从毕业，哥哥一直都是无业游民吗？

　　纪安内心翻江倒海般被搅动，更加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安桀。

　　“我……以前是从医科大学毕业的……可是后来出了一些事……我就断然放弃了从事那个行业……但是现在……我想回去……”季安桀说话停顿了好几次，语速慢到一分一秒都像蜗牛爬。

　　纪安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成一锅粥，乱到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

　　季安桀一直观察着纪安的表情，没有看到自己最期待的表情，双眸瞬间变得无比黯淡。

　　果然有些事注定得不到谁的支持吗？注定没人信他能做到吗？

　　想及，季安桀自嘲地轻笑出来，低下自己的头，直盯着光滑的地板，沉默不语。

　　他不是没有自己的主见，只是那种事，怎么都让他无法下定决心去实践，就是早已破碎支离的信心，迟迟无法补全。

　　“哥……”纪安不直觉地轻喃自语着，声音微乎其微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没关系，是我不该多问的，昨天琛哥是被我强拉着去酒吧的，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不能喝酒，最后害你受伤了，我该道歉的。”季安桀的情绪平复的很快，连忙转了话题，装作漫不经心地说着。

　　顿了几秒钟，季安桀说，“对不起。”

　　“季安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季安桀的道歉让纪安回过神来，露出浅显的苦笑，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

　　纪安心里清楚，那个哥哥再有多不靠谱，再有多气馁灰心，终究是有一颗善心，终究是有梦想的。

　　他说的出了一些事，怕是关于五年前吧……

　　“什么？”季安桀抬起头，看着纪安，一双鎏金般的眼眸里带着一抹死灰复燃的希望。

　　“医学中最大的问题，是不确定性。病人因无法确诊而惶恐不安，医生因不能确诊而左右为难，医疗费用因不确定性的探索而节节攀升，社会舆论因不确定性而质疑医学的科学性。”

　　纪安像朗读一本书说出很长的一段话，声音无比条理又清晰。

　　季安桀的脸色一点一点下沉，眼眶微微发红，过了十几秒才艰难的开口，“《医生的精进》？”

　　纪安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季安桀，眼神里流转着小小的又莫名温暖的光芒，嘴角微微扯动。

　　“对。”纪安说。

　　“怎么跟我说那句话？”季安桀依旧不解。

　　“你现在要解决的，是你自己的不确定性，你现在的不确定，会导致往后的不确定会不会出现，你又能不能解决。”纪安一脸平静地说着，不过说出来的话有种把自己给绕晕的感觉……

　　“……”季安桀眉头更加紧皱，依旧不解。

　　“如果你有资本去救死扶伤，那信心嘛，总会回来的，还是放弃你所谓的杞人忧天吧。”

　　看一点都不开窍的季安桀，纪安更加头疼了。

　　“等等，纪安，能不能换句话回答我？”季安桀眨了眨眼睛，火急火燎地问。

　　“？”纪安头顶上出现一个小小的问号。

　　“对我那个想法，你是不反对的吗？你只要回答我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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