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期纠扯

“什么？”

        洛书桐假装没有听清，抵开姜凝云的怀抱，后撤半步，远离让自己慌乱的源头。

        “···没什么，随便感慨一下。”

        姜凝云松了手，将目光移开。

        “回去吗？”

        然后她也不再看角落里纠缠的另外两个人，视线转向大巴所在的位置。

        已经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洛书桐变得自在了一点，她不再去多想所有的对话与言语，只简单地点点头，跟随着姜凝云继续朝外走去。

        “书桐，你认为，喜欢应该是什么？”

        今晚姜凝云却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虽说是放过了方才的问题，但本质仍然没变，有些不依不饶起来。

        这下洛书桐没法再装作听不见了，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个问题从未能得到过一个可靠的准确答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于是她将皮球踢转回给姜凝云，还不痛不痒地带了些许反击，也抓到机会问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疑问。

        “昨天听文潇说，你的感情史似乎比较丰富，也许是我该向你请教才是。”

        她笑意盈盈的，抬眼看向姜凝云，在黑夜的昏暗中，也带了几分探寻与认真。

        说完全不好奇，那是假的。就算再是克制隐忍，再是退缩回避，也会忍不住去搜寻关于这个人的信息，然后搜到了许多花边新闻。

        继而难以避免地会在意，会想知晓这数不清的情缘之中，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波澜。

        而这是无法从网络中得知的消息，如果能当面问出什么···在内心的隐约期盼下，她就这样问出了口。

        “啊哈哈，那个···”

        本想趁着夜色正美，试图再多看透一点眼前人，姜凝云万万没想到自己点的火会烧回到自己身上，她张了张嘴，显得有些尴尬。

        她无法判别洛书桐问话中的褒贬，在感情史近乎于无、显得很是纯良的人面前，她排出来堪称风流的前任数量，衬托得她整个人都过于不靠谱且花心滥情。

        姜凝云实在不能够说自己是一个真正懂得感情的人，混迹名利圈中，她也沾染了不少红尘俗气，也许一时兴起逢场作戏，这么多年走马观花了那么多男男女女，直到近两年才消停了不少。

        但是让她解释什么是喜欢，她也不知道。

        “说句实话，我不知道···”

        也许对着其他人，她大可以谈论古今诗词哲学，套用着人人皆可也人人爱听的话语，编出一套令人闻者满意的动听的情话来。

        但是面前的人是洛书桐，她绝没有办法去隐瞒或者忍心欺骗的人，一个如此特殊的人。即使显得她笨拙又无情，姜凝云依然将内心的不知晓如实告知。

        “我可以对所有人都很好，所有人也可以对我很好，也许相处适当，便可以共同携手走过那么一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人总是走着走着又散了···要说有多伤感也未必，不过终究是缅怀的记忆。

        也许，我就是那么一个，无法定性的人吧？”

        说到后来，姜凝云的情绪低沉了下去，虽然无畏袒露真实，但真说出口，却也难免担忧被厌弃。

        “你本来就该是这样肆意而随性的人，若真的有什么可以拘束住你，那我才要感到惊讶。”

        察觉到姜凝云低落的情绪，洛书桐恍然这个问题似乎已经逾越了各自构筑的边界，正在探向内里的真实。她猛然缩回，安慰了一句。

        不过对于姜凝云亲口言说的这个答案，她却又并不感到奇怪，这个人就如同一阵风，又有什么可以束缚住风呢？

        她想吹向那里就向哪里，而自己却不能随风而去。

        听到洛书桐的肯定回应，印证了自我的人格剖析，姜凝云却并不感到开心，她皱了皱眉，感觉隐约不可见的鸿沟，更加坚定深刻地划上了那么一道。

        这是朋友最为有力的宣言，却不是她所想要的。

        “那你呢？”

        姜凝云一向是知礼守礼的，她不会刻意去提及被隐瞒的、不愿回应的事情，但是今晚，也许心里有着那么一种追求等同回应的、孩子般的愿望，即使知晓这并不占理，她依然置气般地追问着。

        “···我也不知道，况且这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的人生，从来就像院落后的一片池塘，平静而毫无波澜，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好追求的，顺其自然就好。”

        洛书桐等同的交换出当下的想法，却依然躲避了最为重要的那个问题。

        她们走到亮灯的大巴前，从灵魂互相质问的虚无中回到现实，洛书桐踏上台阶时，回首看了一眼姜凝云。

        那张一向充斥着笑意的脸，此刻却覆满了寒冰，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糟糕。

        洛书桐轻轻叹息一声，眉宇也缠绕上愁绪，接下来的路究竟要如何走，她还是没能想好。

        ——

        于是，第三天，姜凝云邀约了卢卡，请教学习了一曲唱跳热舞，腰胯相贴，骤然环绕上了说不出的暧昧。

        洛书桐正在搅拌沙拉碗里的蔬菜，捏着勺柄的指尖微微用力发白，她端起一丝并不和善的笑容。

        “小弈，吃沙拉吗？”

        在小朋友没来得及拒绝之前，就将碗递到了她的面前，长长的匙勺递到嘴边。

        在镜头之下，为了不传出什么室友感情不和的流言，卜弈只得不情愿地张开嘴，天知道她最讨厌吃蔬菜了——特别是蔬菜沙拉。

        自诩看透了两人纠葛的神算子，心中暗暗叫苦，什么小情侣的把戏，为什么要殃及池鱼。

        那一口沙拉在嘴里咀嚼了三分钟，才艰难咽下，随即在姜凝云扫过的视线中，又一勺喂到了她的嘴边。

        卜弈现在只想有个人来救救她。

        第四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章柳主动邀请了姜凝云。按理来说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本来一开始就叫得亲切，如果两人没有在洛书桐面前上演过争风吃醋的戏码的话···

        而洛书桐这边，汪蕴这个在她看来极其不好相处的网红大小姐邀约了她，实在是令她有些意外。

        “听说，你和简导是发小？”

        果然挺不好相处，小网红逮到机会，就按住了两人的mic，问话中有些不寻常的硝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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