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放得下吗
神木信也这样想着。
他一心二用，手上还敲着键盘。
和莱伊说的债是真的，为了他失踪的这几天，神木贿赂了贝尔摩德，糊弄走了朗姆，暗箱操作让琴酒和他的冤种同事们做了莱伊该做的任务。
贝尔摩德的事好办，神木帮她做过很多回，小事如销毁监控黑进别人网站帮忙洗钱，大事如网上抢购一些限量版的化妆品衣裙。
朗姆和琴酒也好糊弄，把朗姆的心腹定位消失一下，琴酒一般觉得活越多越好，其他普通的狙/击手也没那个胆子去质疑组织。
最后剩下的，还有被他推了很久的工作——帮雪莉搭建她想要的系统。
现在刚巧不晚，是正午时分，神木给宫野明美打去了电话。“喂？是明美姐姐吗，我正要去找宫野小姐，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吗？”
宫野明美声音很低，听起来像是哭哑了，她有些低落地说：“帮我向志保问好就好。……能帮我再看看她最近状态怎么样吗，还有，我想帮她带点东西……”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似乎是觉得自己要求太多了。
神木信也欣然同意。
“这对我来说不算麻烦，没关系。明美姐姐是我姐姐嘛。姐姐想带的东西是……？”
宫野明美惊喜道：“是那天店里老板送的玩偶，志保她落在我这了……非常感谢！我今天刚好有空，就把东西一起给您拿过去吧。”
神木信也看了一眼她的定位，说：“我现在正在米花町这边，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离得不远，我顺道过去就好了。”
就这样，神木信也带着一只猫咪玩偶，进了实验室。
琴酒像尊大佛一样站在门口，叼着烟，他能看出玩偶是带给谁的。“小女孩。”
雪莉看都不看他一眼，接过玩偶，看神木信也在实验室的电脑上一通操作，转过头来问她想要什么样子的。
雪莉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她隐晦地看了一眼门口，最终还是小声问：“莱伊他，是和你……”
神木信也：“……”
没猜错的话，雪莉只是在旁边听过一回自己和莱伊的电话吧，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了吗？
“做了吧？”
雪莉没有留白，直截了当打破了神木内心对十几岁小孩的纯洁滤镜。她冷冷地看着神木，说：“我不关心你们的事，但是如果会伤害到我姐姐……你就等着瞧吧。”
雪莉年纪真的很小。
神木由衷感慨。
她真的认为这样的虚张声势可以吓到人。
神木信也：“琴酒，怎么有闲心进来参观？”
“我都说了不能……”
雪莉猛然一惊，抬头一望，门好好关着。
她恼羞成怒。
“阿涅霍！”
神木信也一副拿我怎样的表情摊手，问她：“组织目前的技术已经是国家级别的了，我个人也做不出什么花样，你怎么想？”
“哦~解锁方式是手写签名，不错啊，雪莉，英文写得很棒。”
雪莉看他简简单单就入侵了高权限的资料库，惊了一惊。“你不怕我说出去吗？琴酒就在外面，知道你这么做，他会什么都不顾地打穿你的头颅。”
神木信也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不想被关在组织里吧？你请我来恐怕也是想拖一拖实验进度——别反驳，我都看到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能帮你在系统里暗地操作，你能帮我什么？”
雪莉沉默了。
“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神木信也平静道：“因为我想。”
在神木看不到的地方，雪莉揪皱了白大褂的袖口，她谨慎发问。
“……那你认为，我能为你带来什么？”
神木信也：“额……你这里有治胃痛的药吗？喝多酒了。”
雪莉：……？
神木信也：“还有能让人变大变小的药吗？有年龄倒退的药吗？有能变性的药吗？不成瘾的助兴药呢？”
雪莉越听越绷不住，她叫道：“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啊！这是实验室，不是什么炼魔药的地方，我不是魔女。”几秒后，她又露出了种意味深长的表情。“如果是给那家伙用的，我这边有一些兴奋剂可以合成。但这种东西不会完全没有成瘾性。”
神木·正在谴责在未成年少女面前提药的自己·信也：“…………”
“不，这和毒品有什么区别，算了算了。”他摆摆手，正经了起来。
实验室隔音效果不错，雪莉看样子对琴酒三令五申做了很大努力才让他只在外面监控，外面同样也能看到内部的画面，听得到声音……但神木信也干扰了信号。
这个时候的技术是没有那么高级的，二般三般的也没有，做起来非常轻松。
至于之后需要解释的问题……
那不是雪莉自己要考虑的事吗？
他只是个被拖过来加班的打工人而已。
雪莉最终竟然真的得到了符合她要求的网站，为了伪装，阿涅霍又把整个网站弄成了粉红色，还会飘粉红色的花瓣。
雪莉看了都沉默，琴酒看了都哭泣。
神木信也离开后，雪莉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人真的会想一出是一出，而且执行力强得离谱。
神木信也给贝尔摩德发了个消息。
【姐，你不是讨厌宫野姐妹吗，我很快就要帮你把她俩弄走了=v=】
【贝姐：？】
【贝姐：你先说，自己做了什么。】
神木信也当然不会如实相告自己在坑组织，他的脑回路还没这么异于常人。
【也没有那么快，应该要在一年或者两年后吧-】
贝尔摩德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撇清关系还来得及吗，神木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不行不行，阿涅霍还是很有价值的不能随便动他是自己这边的……
【意外：总之不需要担心的~查不到我们两个身上~莎朗姐姐也很讨厌实验吧？我也是qwq】
对面发来消息一分钟后，这几条消息记录全部被删得无影无踪。
贝尔摩德摸了摸备用机的壳子，鲜红的美甲在上面无数划痕上拂过，她心情大起大落，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神木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
这种随便入侵他人手机的行为，对所有不明所以的人来说都叫恐吓。
贝尔摩德开始没制止这种行为，还特地换了个手机想看敢威胁她的人究竟多大胆子，后来发现这人只是单纯的傻时已经为时已晚。
神木信也已经我行我素惯了。
贝尔摩德在消息框删删改改，无语感像只动画片里飞过留下省略号的乌鸦一样久久不去，可除了又一次被删记录的无奈，还有别的什么在心头涌动。
很陌生的感受，作为千面魔女的她，去刺杀政要时心情都没波动得这么大，的时候也只是身体上的兴奋。
她闭上眼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顺着心盲打了一句话。
【以后再小心些。这种话不能说。】
消息发出已读的那个瞬间，就被神木再一次删掉了。
贝尔摩德睁开眼，聊天界面空荡荡的，她没细想自己刚刚到底打出了什么，也不细究那条消息有没有发出去，就这样关掉手机，闭目养神。
神木信也则继续工作。
等他没日没夜赶完死线，已经过了快一周了。
这一周里，莱伊似乎找到了什么方法，不触发神木放在choker里的小机关也没有毁坏它，虽然有要摆脱它的迹象，可发信器一次也没给他传来信号。
但是定位倒是没故障，那个小红点跟着莱伊的移动而移动。
他没想逃跑。
对于这一点，神木很是欣慰。
但是欣慰是一方面……他不允许莱伊隐瞒和欺骗，这一点不会为任何东西改变。
“诸星君这几天……有摘下过吗？”神木信也的食指点在皮质的choker上，手臂揽着他的肩。
莱伊完全没有犹豫，平静地说：“有。”
神木信也更开心了。
“我喜欢坦诚的孩子。诸星君可以要一个奖励，但是……”他的手顺着莱伊的脊背向下滑，从脊椎骨滑到尾椎。“惩罚也要执行。”
神木信也为莱伊解下了那条choker。
他含笑道：“有我在，就不需要它了，诸星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吧。”
莱伊身上更热了。
解下choker后，他白皙的脖颈上能看到细长的、淡淡的红痕，神木信也扣住莱伊的后颈，咬上了滚动着的喉结。
莱伊的呼吸变了调。
神木信也从不刻意在他身上留下伤痕，不施加伤害，只在越线的范围擦过，让他没有安全感只能依靠神木，让他被折磨得主动求饶。
就像现在这样。
喉结是要害，被钳制住会迸发出危机感，这种特质被神木利用得淋漓尽致——在不正经的地方。
“前辈，任务结束后再好好惩罚我，好吗？”
任务中离开并没有什么，但这是一次三人任务。
波本同样在内。
被找来的话…………
莱伊有些口干。
“听话的才是乖孩子。”
意料之中地，神木拒绝了他。
“波本还在等着吗？就让他等着吧。耳麦开了没有？”
莱伊脖子上有些痛，他不自在地动了一下，按着耳麦点头。
几分钟后，他恨不得把这时的自己按在水里清洗一下。
神木附耳过去，低声笑他：“声音这么大，不怕被波本听到吗？”
莱伊双手撑在窗台，腰被抱得很紧，下/半/身和他紧紧贴合着。
“那种事情、无所谓，嗯、哈……”他扭头，翠绿色的眼已经湿润，整个人都泛着红潮。“前辈……主人……吻我。”
神木信也知道那是谎言，莱伊不会认主。
他还是吻了上去。
波本到最后也没等来人。
他听着耳麦里的动静，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自己一个人把任务做完了。
顺便毁掉了耳麦。
赤井秀一那天的样子在他眼前久久不去，波本内心怀疑着，莱伊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越纯粹，越执着，越放不下。
阿涅霍放得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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