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庄园
他们找了地方坐下，静静等待村民祷告结束。
神父站在十字架前，面容端庄，手捧着一本圣经，字正腔圆的念着上面的字句。
许岚看到站在最前端的迪娜，她穿着修女服，双手合十，眼帘垂下，空洞的眼神与她毫无违和感。
祷告很快结束，村民看到他们，纷纷上前来询问狼群的事情。
眼看着神父就要走下台阶离开这里，杨依依推了那几个未成年一把。
亏他们身高还算正常，微微弯腰，就窜出人群。
在这中途，顾沐辰放，放慢脚步，称他们和后面的人群分神之际，在到神像前时，足尖轻点，一跃而起，在凯尔面前落下。
藏在阴影中的凯尔见到他，身子抖了抖，蓝色的眸子霎时转换成赤红色。
顾沐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轻蔑，轻启朱唇：“告诉你的宿主，小动作别那么多，安分点。”
还没等魔鬼回答，又看到顾沐辰嫌弃地上下打量寄生的身体，见他眉头皱起：“你选择寄生就选个好一点的，眼光真差。”
然后就跳下去了，还没等魔鬼回答，又看到顾沐辰嫌弃地上下打量寄生的身体，见他眉头皱起：“你选择寄生就选个好一点的，眼光真差。”
然后就跳下去了，与许岚他们汇合。
顾沐辰上去就其实就是几秒的时间，许岚他们回头时，顾沐辰也跟上来了，没有人发现他不在的时候。
许岚礼貌性的拦住神父的去路，道：“抱歉，打扰了，我们前来请教神父您几个问题。”
神父眼睛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又移开目光，透过许岚左肩看到被村民们团团围住的杨依依他们，抱着圣经的手略微紧缩，面色却是和蔼的，年迈的神父点点头：“可以，请到这边来。”
这个小动作少年，们注意到了，在他转头之际，互相看了一眼——这个人也要提防。
这时，迪娜与他们擦肩而过，眼神向他们这看去，垂下去的手不经意的在许岚手里塞了东西。
通过触感，他能感觉得到，这是一个小药包，许岚不由自主攥紧拳头。
顾沐辰瞥了他一眼。
走过长长的走廊，烛火稀少，壁画上的神祇显得诡异迷离。
神父们把他们带进一个房间，说是招待宾客用的。
少年们留了心眼，记下了往返的路线，与房间旁的就近通道。
壁炉烤着火，将他们身上的寒气驱赶开，房间装饰简朴，他们坐在沙发上，而神父就坐在他们对面，桌上放着热茶。
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动，谁知道茶里有没有毒。
神父搓了搓手，抬头看着他们，问：“有什么是可以帮助道猎手大人们的吗？”
陌昽斜了一眼他们，他可不打算讲。
段星沉清了清喉咙：“是这样的，我们想了解一下关于驱魔的方法。”
神父闻言，脸色有点不自然：“驱魔？林子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顾沐辰点点头，把这话接下去：“有的，我前几日在树林中散心时，在一处空地发现了一堆狼的尸骸，因为我看到有很多乌鸦在那飞着，好奇就过去了。”
神父抿了抿唇，眼神与神色仿佛在思索，但许岚很清楚的知道，他在害怕。
神父单手抱臂，另一只手的手肘顶着一腿的膝盖，摸了摸下巴的胡子，他将单手抱臂的手藏在另一只手的后面，因为害怕紧张而攥紧拳头。
“我斗胆猜测，骚扰你们的不是狼，而是狼的亡灵，不懂就请问，狼，为什么全死了？”
神父扯了扯嘴角，道：“我们···也不知道啊。”
许岚接着顾沐辰的话问：“上帝啊，是不是百年的猎人杀的？不然的话，村民也不用遭罪了。”
神父闻言，下意识跟着点头，连声说是，然后发现自己似乎被牵着鼻子走，道：“当年猎人杀死了那么多的狼，有那么多怨魂在那，遭报应的却是我们，唉！”
许岚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可真会说。
顾沐辰接着道：“那我有疑问了，为什么遭报应的是你们，而不是猎人？”
神父嘴唇略微颤抖，壁炉的火似乎不在暖和，他感到自己厚重的衣物也挡不住寒意：“上帝会惩罚他们的，正义是不会缺席的。”
“那为什么它们要攻击你们？我们要找到事情的根源才可以下策略，所以，请你如实说明。”
陌昽难得说一句话：“上帝也在聆听您的说辞，他也希望，自己的子民可以脱离黑暗，得到救赎，而我们不就是上帝派来解救你们的吗？所以，请您实话实说，不要违背了基督。”
段星沉闻言，转头看着他。
陌昽注意到他的目光，也看过去，问:“怎么？”
段星沉一脸赞叹的表情，挑眉说没事，然后别过眼。
神父似乎听到陌昽的话，心中有所触动，毕竟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一百年了，他也想快点结束在夜晚或者白天，邪灵不定时骚扰的局面。
他无意抬头，与顾沐辰对视，顾沐辰对他微微一笑，黑紫色的眸子透出无形的压迫感。
上帝啊！这是什么人？
神父心里畏缩了，声音颤抖：“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年我是个牧师，不知什么时候，村里来了一群猎人，他们在村里肆意张扬要杀掉当时的庄园之主凯德，后来···他真的死了。”
许岚抓到重点：“你也参与了？”
神父点头，面色凝重，仿佛说出这个事情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摆了摆手:“关于驱魔的书籍在往前走，到尽头一个房间，推门进去，里面有一个楼梯，走下去，用这个去打开那个门，在五分钟内，拿出里面的书籍。”
说着，他抛出一个钥匙，许岚抬手接住。
只听他接着道：“要是五分钟内出不来，就要等到第二天的同样时间，再次打开门。不同的驱魔书籍在不同的地方，还有另外一本在教堂的那巨大的神像上面。”
少年们听完，暗自分好队伍出发。
临走前，神父瘫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打开房门时，顾沐辰忽然拿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在神父愕然的神色和其他人惊恐的眼光中，笑着道：“茶很好喝，就是糖放得有点多了。”
神父：“······”
其他人：“······”
等他们合上门，到走廊上时，段星沉道：“你喝那茶做什么？”
顾沐辰很是无辜道：“我口渴啊！他给我们茶不就是要我们喝吗？”
“你要不扣喉催吐？我怕那茶有毒。”
顾沐辰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注视着段星沉：“我都说了，我的异能是百毒不侵。”
其他人用一种真的是吗的眼神看去。
他们在走廊上分开，由许岚和顾沐辰去尽头那个房间找书，陌昽和段星沉到教堂找书。
此时走廊静的火焰摇曳的声音都听一清二楚。
此时神父的还呆在那招待室，他坐在里面一动不动，他在那一刻感到很安宁，平静的空荡荡的沙发，直起身拿起桌上的热茶，一口饮尽。
他闭上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霍然，阴风划过，熄灭壁炉的火焰，房间霎时被热气被冰冷覆盖。
神父睁开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戾气的凯尔。
神色平淡道：“你来了？”
“你倒很平静。”
“该来的总会来，孩子，你也是，放弃吧。”
“别叫我孩子，我年龄还比你大。”
神父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位本应该入土的百岁老人，可他却还是一副少年的模样，心中不禁有几分羡慕：“论样貌，宏观上看，我比你年长。”
他说着，声音毫无波澜，他气息越来越低，一副困倦的样貌。
凯尔见状，抱臂挑眉，勾起嘴角：“哟？服毒自尽？我还想亲自解决你这个叛徒呢。”
神父摊在沙发上，眸子中的光芒一点一点退去，气若游丝道：“杀了太多人，对不起主···你也曾是基督教的一员，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又怎么对得起你的信仰？”
凯尔嘲讽道：“信仰？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仰过它，我踏入这座教堂我就感到恶心！”
神父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双目无神的看着一个方向，雪花轻轻落在他的身上，与寒风不禁叹息。
凯尔冷冷的注视死去的神父：“你死了，很有价值，可以给它当做养分。”
一百年了，就快到那一天了。
许岚和顾沐辰压根不知道神父服毒自尽，段星沉也说得没错，那茶有毒，而迪娜偷偷塞给许岚的那包小药包，就是解药。
神父本来想毒死他们的，结果他们压根没喝茶，最终还是那个百毒不侵的人喝了茶。
顾沐辰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他们很快来到了最尽头的房间，
那门没有钥匙插孔，是直接开的，他们打开了门，扑面而来的是阴冷，映入眼帘的黑暗。
许岚默默地从壁上取下一枚铜灯。
他们缓缓走下台阶，顾沐辰突然压低声音问：“你带了十字架项链了吗？”
许岚也低声道：“保命符，谁不带。”
“以后带我也可以啊，我也是个保命符。”
许岚举起铜灯，灯火照着他纯真无害的脸，问：“保命符？”
顾沐辰眨眨眼，点点头。
“是吗？弟弟，我看你像催命符。”
“······”
他们继续往前走，途中遇到几个人在眼前漂移过去，没有伤害他们的动机。
顾沐辰低声道：“这些是亡灵，亡灵是不会攻击人的，因为他没有意识，但也最容易被操控。”
心惊胆战地来到楼梯尽头的铜门前——诡异的浮雕，怪异的文字。
——看也看不懂···
许岚拿出钥匙，打开了铜门。
齿轮转动的声音震得他们耳膜发动，铜门缓缓打开，阴沉格调式的书房，中央有一个旋螺似的楼梯，周围便是书柜。
他们走进去，在进去时，他俩都没注意道同门背后上的沙漏，金色的沙子极速落下，五分钟正在流逝。
他们环顾这个书房，好在里面有足够的烛光，两人开始寻找起来，顾沐辰发现这一排的书籍都是关于地狱的，类似于十八层地狱的样子，所以说，关于驱魔的书籍，是在顶层。
当他们用了一半的力气，疾速跑上最高的那层楼时，脚刚踏到地板，一道铁锁链便迎面而来。
顾沐辰反应得最快，一把将他拉过来，往后面一退，才躲开这攻击，而铁链则重重的摔在许岚刚才的位置，砸出深深的沟壑，木屑炸开。
许岚：“······”
在身的顾沐辰幽幽道：“差一点，你也就要皮开肉裂，血液满天飞了。”
许岚：“······”
他们一同锁链的方向看去，是一只邪灵在玻璃台中央，只有右腿的脚腕上绑着一条锁链，但这也感觉么什么用，有一点用的是他不会扑向你，而是锁链打向你。
许岚心想——那还不如扑向我好···
邪灵被绑在一个栏杆上，脖子被一个红绳紧紧的嘞着。
他俩绕开邪灵，站在里邪灵打不着的地方，分析道：“他应该是被人勒死的，后来又被凯尔制成邪灵的。”
顾沐辰见到那邪灵的死前的惨状，挑眉嗯了一声，心想：这杀人做法不是我哥的风格吗？
许岚继续道：“找书吧，待会绕开他走。”
顾沐辰四处张望一下，看到身旁的桌子有一个十字架的书本，便走过去把十字架取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将它扔到那邪灵面前，
邪灵感到灼热感，连忙往后退。
许岚忽然问“只有它一个？”
“是吧，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第二个邪灵窜出来。”
看着玲琅满目的书籍，许岚感到头晕眼花，一排一排的找，很多书名都匹配不上。
“驱魔，驱魔，驱魔。”
找了一书柜又一书柜，还是没找着，顾沐辰在前面探头道：“别再前面找啊，驱魔的英文是exorcism，在e开头的书柜找。”
许岚走向顾沐辰那边，和他一起找。
许岚一边找，大脑一边高速运转：“这书柜里的书籍排放顺序很奇怪，只有黑色和土黄色两种书皮的颜色，而且它们排序出来的图案是十字架。”
顾沐辰似乎因为这句来到启发，赶忙退后一步，看了看书规定排序，踮起脚尖，在“十字架”中心抽出来一本书。
浓厚的灰尘扑面而来，他不忍皱了皱眉，打开了书本，大多都是熟系的文字，他可以肯定这是驱魔书。
一旁的许岚凑了过来，也看了看那书籍，他大抵能翻译出来，也能操作，只要有一定的时间。
两人绕过那邪灵，走下楼梯，到铜门前时，两人才猛然想起神父叮嘱的话——五分钟内要出来！
他们都在这里面呆上半小时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许岚转头看向顾沐辰：“你不是会精神控制吗？你把门打开啊。”
顾沐辰没好气看了他一眼：“精神控制也不是这样用的！”
许岚坐在地上，看起来只能等到第二天的现在的时候，门才可以再次被打开。
这段时间他还要和这人相处。
顾沐辰也在他身边坐下，将驱魔书递给他：“你先好好看看吧，不是每次遇到邪灵都可以用十字架来对付的。”
许岚接过那本书，翻看起来，低着头问：“你很了解邪灵？”
“不算，但我哥哥很了解。”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是道——那当然。
俩人一段时间，顾沐辰转头问：“你想好没？”
许岚合上书，用余光看着他：“什么？合作吗？”
顾沐辰就这么看着他，沉默不语。
许岚讲述放在一边，想了想，道：“勉勉强强。”
顾沐辰单手托着下巴，美目微微弯起，声音轻柔：“我还不够资格吗？”
我还不够资格吗？
许岚听到这句话时，愣住了，这句话好熟悉啊，好像从哪听过一样。
“我还不够资格吗？卡塞尔哥哥？”
脑海中闪出一道画面，似乎身处一个白色的神殿里，里面有一个小孩子坐在自己对面，穿着西欧黑色常服，精致的五官，一双黑紫色的眸子，动作和顾沐辰别无两样。
许岚背后冒出一层冷汗，但面色平淡：“勉强一试。”
顾沐辰喜笑颜开，对他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许岚礼貌性的回握，但看到他灿烂的笑容，似乎自己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勾起嘴角：“合作愉快。”
这一晚，应该是许岚话最多的一晚，他和顾沐辰说了很多话，聊得情投意合，顾沐辰隐去他的一半真实，虚构出一个半真半假的经历给他。
最后，许岚恹恹欲睡，不知从哪有一股轻柔的风吹过，还夹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好像还是顾沐辰的。
这家伙身上总有几分淡淡的花香，看来，还有点催眠的作用，还有点···心安？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顾沐辰轻声道：“晚安，凯赛尔哥哥。”
卡赛尔？这是谁？
刚想完，便沉沉睡去，这一睡，便做了一个扑朔迷离，玄幻熟悉的梦，梦里，有一个小男孩，也叫着那个名字，他好像被拉着手，那男孩带着他不知往什么地方跑去。
——卡赛尔哥哥！卡赛尔哥哥！快看！
黎明的炫目的金色光芒都过云层，照落大地，万物皆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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